或者说,暂时由他保管,比较稳妥?
我淡淡的摇头,看着他问:
“那,周轻云和赵昀呢?你一点都不想解释吗?”
殷亦桀手,轻轻的放在我头上,手掌有些微的颤抖,唇角扯了好几下,嗯了一声,道:
“是我。等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不想你……”
我闭上眼,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向不会强人所难。
他许多的事情都不和我说,我又何必为难?扭头,望着外面刺眼的金阳,我说:
“宝宝……在哪里,我想看看……”
生而为见,死亦要上柱香的,是吗?
我怀胎五个月,虽然亏欠了他,可是,见一见的资格还是有的吧?
我的宝宝……心,于这初夏的艳阳下颤抖,冷的要冻成冰。
殷亦桀摇摇头,随着我望向窗外,沉声道:
“宝宝我处理,将来再看吧。等一切都解决了……”
我抬头,猛然抬头,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殷亦桀那一双漂亮的灰色的眸子,盛满化不开的哀伤和焚天怨怒,唯独没有歉疚或者……
其他任何意外的神情。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为什么不让我去看?
他,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理由和缘故?
那浓浓的痛与恨,比我还盛。
低下头,我缓缓的站起来。
既然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解释,那我逼问也未必能逼出来,还不如,就这样吧。
对不起宝宝,妈妈要去努力了,等有能力的时候,再回来算这一笔账。
不知这一笔,所有的帐妈妈都要算。
我不恨,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欠我。
“可儿……”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紧紧拉着,将我的手勒的生疼。
“放手吧,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我是,你也是。”
望着窗外的阳光,我说着没经过脑子的话。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看,那边有鸽子飞过,多自由,多幸福。
殷亦桀松了手,掏出一叠钱,数了数,给我,低低的道:
“有事儿,就找我,南亚那边……”
我摇头,看着钱,我不要。
我让他养了三年,将近三年,落得如今的下场,不后悔,但,也不用了。
钱,乃身外之物,我不需要。
需要,我自己会赚。
天大地大,不会缺我一口饭吃。
靠着他,到头来连宝宝都保不住,我还要听他做什么?
殷亦桀执着的塞到我手里,说:
“别任性,可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要花钱。就算留着万不得已的时候用……”
我推还给他,置之死地而后生,谁说我就要将自己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如果连这么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还想什么进化?!
想什么苍鹰翱翔九天?!
“是因为宝宝的事儿吗?你还是在恨我?”
殷亦桀紧紧攥着钱,声音瞬间飘了,飘渺如天上那团乌云,灰色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他还真理解我,呵!
唇角勾起,嘴里无限苦涩。
我摇头,很轻但很认真的说:
“你不用乱猜。我不会恨你,亦不想爱你了。我只想忘记你,然后,去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有你……我想,应该也可以幸福……”
“可儿……”
殷亦桀叫出口,却没有说下去,他在迟疑,在犹豫。
我没希望听他说什么,转身,回头,看着窗外,我说:
“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让人跟着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而……不是我抱怨,只是说个事实……和你在一起,事情太多。我不适应。我想要一个人,静静的,过自己简单而快乐的日子。追求自己的追求,幸福自己的幸福。”
他监护我三年,给了我很多,这么说也许有些无情,可是,我说的是事实。
和奶奶父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故事不断,但总无性命之忧,而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到了提心吊胆的地步。
一步步,我走向门口,朝着,阴冷的走廊。
右腿,已经差不多了,我不觉得,留在这里心伤,会比右腿的伤势要好一些。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悼念,祭奠,不过是活着的人的心意,于逝者并无多大干系。
我,才十八岁,我不觉得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坐下来哭个痛快。
一步步,脚步很轻,但很稳,是我一贯的冷静。
转身很难,离开却容易。
更何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