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抬眸看宸逸,她的这个主上一向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而且狠毒,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属下不知!”
宸逸站起来,走到窗边,“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听我父亲讲黑道上曾经经历的事情,听得总是很兴奋,特别喜欢听帮派仇杀,争权夺利!那时候我父亲就说我将来一定是一个好战的人,可是他却算错了,我不爱战,反而喜欢像现在这个样子,安逸无扰!”
安凉走在宸逸身后,听他说着,却是不由得苦笑道:“怎么可能!现在的安逸只是蔷薇魅和暗夜都在静观其变!”
宸逸转身看安凉,唇边笑意不减:“我很喜欢和你说话,因为你很聪明,看得清楚形势!”
安凉黯然,太聪明的人固然好,可是也就意味着懂得比别人多,清楚地比别人快,有时候是会救得了自己,可是有时候也会成为杀害自己的理由。
“蔷薇魅和暗夜,一山容不得二虎,之间的一战是必不可免的,时间的问题罢了!”安凉说。
“按照你说,暗夜先动手还是蔷薇魅先动手?”宸逸挑眉,等着安凉的答案。
“先发制人!”安凉缓缓说出口,的确这个是战术之一,也是最冒险的一招,若是胜了就算了,要是败了,赔上的是整个世家!
“先发制人?暗夜有什么理由对蔷薇魅动手?”宸逸唇边的笑,带着算计和预谋,一清二楚,安凉也明白了,宸逸是等不住了,蔷薇魅成长的速度在沙勒曼的带领下几乎接近疯狂,虽然黑道上还是暗夜第一,可是现在看形势,恐怕蔷薇魅已经可以和暗夜并列了吧!
这个才是宸逸等不住的原因,不会有一只老虎愿意到另一只老虎渐渐成长来威胁自己的地位的!
“五十年前四大家族灭族惨案,背叛的是然氏!”宸逸缓缓说出口,可是安凉的眼眸却在一瞬间骤然睁大,即使猜到几分,可是宸逸听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得一震!
“其实这件事要查起来也不难,宴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人了吗?”宸逸把安凉的慌乱尽收眼底,在安凉失神的短短一秒,眼底略过一丝得逞的眸光,微微勾唇。
“蔷薇魅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如此强大,即使是无知小二能猜出来,根本就是暗中蓄力已久,要是没有干系,为什么要这么谨慎?”面对宸逸的质问,安凉无言以对。
“就是为了避开四大家族因为叛徒内变被灭族的风头,蔷薇魅成立以后的第一任主上为什么被称为第九代?因为按照四大家族的然氏掌权者的数目计算,带了蔷薇魅第一任主上这一代刚好就是第九代!”
的确,这个就是对简单最容易明白的一点。
“蔷薇魅现在组织的高层除了沙勒曼的姑姑秀雅和特卫修一还有三人,这三人也是证据,调查他们三人的背景,呵呵,曾经不是也是然氏的高层吗?”宸逸靠着窗,和安凉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皆是冷漠,就连笑也是不达眼底,安凉垂在两边的手指微微收紧。
“沙勒曼根本就不打算掩饰!”
的确,这些都是最明显的特征,他都没有变,因为是不想要掩饰,那是为什么呢?
安凉骤然抬眸,正好对上宸逸意味深长的眼眸,心头一震,原来如此!
沙勒曼还在找,还在找四大家族的遗孤!
安凉忍住颤抖,看着宸逸,开口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需要极大的勇气,“他怎么知道,还有遗孤?”
“因为第九代知道安之那遗留的是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小孩呢?”宸逸偏头看外面的月色,半边纯银的面具在月关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寒月的光,映入安凉眼里冰冷无比,就如坠入深渊,无力求生一般无助,安凉骤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步步退后,扶着桌子安凉的咳嗽越发激烈,宸逸眯起眼睛,快速到安凉的身边,拿起她的手臂号脉,皱着眉头看安凉。
安凉本就有内伤在身,即使恢复得差不多,但是还没有痊愈,刚才一度怒火冲心,自然身子受不住才剧烈咳嗽起来。
安凉忍不住喉咙一阵血腥味,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窜,想要破茧而出,可是找却不到出路只能是硬生生逼着安凉吐出,安凉捂着胸口,唇边溢出鲜血。
宸逸抿唇,有些后悔刚才太着急,一瞬间让安凉知道太多了。
安凉的性子强硬,虽然忍性极好,对自己的自制力也是控制得极好,可是唯独灭门的事情一直都是安凉的软肋,只要和安之那灭门的事情有关系,总是可以让安凉轻易失控!
而且这次情况特殊,蔷薇魅就是然氏的话,那么也就是安凉的父亲是死于沙勒曼的父亲之手,而沙勒曼还在处心积虑要除去安之那的后代,也就是自己……
安凉要苦笑的是,那么她和沙勒曼算什么?
她对沙勒曼动心算什么?
还有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又算是什么?安凉早该想到,这一切陌小希都和自己警告过,该守住的要守住,是自己一味无沦陷,去靠近沙勒曼的温柔,甚至是贪恋,甚至有一刻就想要和沙勒曼天荒地老,而现在这一切却真是如此,叫她要如何面对?
还有敷衍,叫安凉情何以堪?
这一切知道的太快,一点消化的时间也不给安凉,接受不了太多,一瞬间怒火攻心,以至于安凉才会吐出鲜血。
宸逸运气为安凉疏通心脉,安凉脸色惨白,久久言语不了。
她的脑子现在很乱,这一切都是来不及整理!加上受伤和这几天路途劳累,一瞬间安凉便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