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哀点点头，她的确，早就想出去走走了。

“小哀，把手交给非凡哥，非凡哥会带着你走下去。”陆非凡牵起了顾小哀的手，扶着她朝门外走去。

一路上，陆非凡都对顾小哀关心备至、温柔至极，生怕她有一点的磕着碰着。

终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可是却看不见任何景象。顾小哀索性闭上眼，只是用她唯一的嗅觉和听觉来感受这个世界。

鼻翼间不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树木枯黄的淡淡锈涩味；耳边也不再有病人的呻吟声，而是秋风呼呼地吹着，全都是，自然的声音，是顾小哀喜欢的声音。

秋风吹着，总还是冷的，顾小哀的鼻尖有些发红，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突然，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了顾小哀身上。

“小哀啊！是不是好久都没跟非凡哥好好说说话了？”耳边，是陆非凡温柔的声音，转而又苦笑“是不是只有话题是他，你才能跟非凡哥说话。”。

是啊，真的好久了呢！顾小哀又想起那段时间，她总是把陆非凡当听众一样倾诉自己的故事，不用太多语言，陆非凡都能听懂她。

顾小哀浅笑，说：“从今以后，我就好好向非凡哥赔不是，并且，我的话题里都不会再有他了。”

陆非凡发愣，看着顾小哀纯净的眼睛，良久，才问：“真的吗？”

顾小哀的眼睛看不见对陆非凡来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直视顾小哀的眼睛。以前，他总是不敢直视顾小哀的眼睛，哪怕是直视，也不过几秒就转开。

而现在，他可以一直直视，甚至再问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可以通过顾小哀的眼睛，看到她最心底的感情。

就像这句：“真的吗？”她多希望顾小哀的眼睛能一直都没有感情，可是，顾小哀的眼神在他的逼问下还是变得柔软起来。

可是嘴里却吐出淡淡的两个字：“真的。”

陆非凡看着她欺骗的眼神，努力地让自己去相信她，“那小哀以后由非凡哥来照顾好吗？小的时候是林潇潇，后来是金皓日，小哀愿意将以后的时间交给非凡哥来照顾吗？”

顾小哀的瞳孔变了变，瞬间又恢复安宁。她突然想起了林潇潇说的“喜欢”，而顾小哀又是个敏感的人，早就感觉到了陆非凡对她的用心。

难道，真的会是爱情吗？

顾小哀没有急着回答陆非凡的话，沉默片刻后，顾小哀决定说出：“其实我能独立生活，顾小哀不一定总需要依靠人才能生活。”

这样的回答，不只是委婉的拒绝，还是什么，只是听着让陆非凡心里发凉。好不容易，他在昨天金智书的话中得知顾小哀的病情，深思了一夜后做出了决定照顾她。

她，怎么能拒绝呢？他也不会管她的拒绝的。

“那好，小哀若是照顾不了自己，那就让我来。”陆非凡还是很温柔，仿佛，没有一点脾气。

这让顾小哀很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仿佛一直都是顺从于隐忍，不管顾小哀做出怎样的决定，或是怎样的任性，这个男人都是在帮她。好像，只有她好，他就好一样。

有时候顾小哀觉得自己就是在作死，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作死的行为。

而当金皓拿到化验结果时……或许，他早该猜到了。

金智美和顾小哀有血缘关系，同母异父，亲姐妹。

不然，她们的眉眼怎么会那么像？事实有时候可以掩盖，可是真相却掩盖不了。金皓日第一眼见顾小哀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气质，他好像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