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做完了手术,疲惫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任飞的名声在国内没什么声响,但在国外,任飞是医学界的神话,他独创的好几项手术都申请为专利,并在国外被广泛推行,医疗效果奇好。这次任飞回国,国内好几家医院闻风而动,争取任飞。没想到任飞却接受了东华第一医院的聘请书,让其他医院的院长很长时间郁闷都吃不下饭。
第一医院如获至宝是不必说了,院长如今最喜欢参加全国乃至全世界医学论坛——哈,不是每个院长都可以享受万众瞩目这种待遇的!院长在风光无限的同时,心底的隐忧也越发严重——万一任飞什么时候拍拍臀走人了呢?
为此,院长对任飞的要求绝对百依百顺,只要任飞肯开口,天上的月亮他也想办法给摘下来——这一点,前人已经给出无数金点子:盛水的脸盆、金子打造的月亮……院长未雨绸缪,提前备案了。
不过,任飞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癖好,迄今为止,他只向院长提出一个要求——他的休息室,只有他可以进出。如果出现意外,那么……
院长没有等任飞说完,就很热血很热情地挥手放豪言:“任医生,啥都不必说了,你的休息室就是你的,即便是我,没有你的同意,也绝对不会接近休息室房门的十米之距。至于其他人,任医生尽管放心,我是院长,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干脆自动下岗得了。”
为了证明自己这番话具有绝对的劝慰和信服度,院长当天就加班加点,亲自指挥小工在休息室走廊上又增加了一扇铁门,任飞的休息室在走廊尽头,铁门在休息室十米之外,非常精准地遵守了院长所说的“绝对不会接近休息室房门的十米之距”。这一道铁门密不透风,除了两米以上留出了两扇小小的铁窗,连条缝隙都没有。就算有心人想要窥视,不好意思,哪怕你把眼睛眯得抽筋,也休想看到里面一根毛!铁门的钥匙有三把,铁门落成那一刻,院长郑重其事地将三把钥匙交给任飞,以示他对此事的高度重视和高度保密。
这道铁门也成功地把任飞的休息室彻底变成了医院里的监狱。铁将军重重把关,应该没问题了吧!
理论上似乎如此,但人心都是好奇的。万一有那个医务人员出于好奇,不小心进去了呢?
院长三思之后,让副院长重新拟定考核细则,其中有一条:为确保任医生的研究工作正常展开,他的研究室他人不得擅入。擅入者,直接解聘!
够狠了吧!
于是,任飞的休息室就变成了研究室!
这一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还是理论上没问题,但实际上呢,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明白了,进去后果有多严重。但闲杂人等呢?像上次莫小鱼不就堂而皇之地走进铁门里去了吗?
院长从监控看到莫小鱼居然突破铁门防线时,心脏差点罢工。他慌忙致电任大医生,表示最真挚的歉意,只差没有发一份罪己诏了。
事后,院长痛定思痛,终于想出了史上最毒的绝招——院长在铁门两边贴了一块够大够醒目的牌子,上书:内有强辐射,误入者后果自负!
历史一次又一次证明: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这一招出台后,距离铁门三米之内,连只苍蝇都望而却步。
铁门终于清静了,除了任飞的自己人!
此刻就有人鸠占鹊巢,躺在任飞的床上无聊地数着绵羊!
任飞脱掉白大褂,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床被侵占,归还日期未定,没有人的心情会舒适平静。更何况,又是刚刚离开手术台的任飞,他很累,很需要床!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肯回去?”
陆逊懒懒地看了一眼任飞:“你打断我数羊了。”
任飞很想骂娘,但他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说过一个脏字,到底不习惯,三个字还是咽了下去。
“太子,我知道治失眠的办法!”任飞晓之以理。
陆逊的眼珠子滑到了眼角:“干我屁事?”
三字经差点从任飞口中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不失眠你数什么大肥羊啊?你又不是灰太狼!摊上这号兄弟,如果还能温和地与之对话,这种人简直已经不能称作人,应该叫神!
任飞光荣晋级,他搬过椅子,坐在陆逊的床边,循循善诱:“尚书文已经去了,这个时候,莫老师一个人待在一间死过人的房间里,她会有多么孤单,有多么伤心?她会不会害怕得睡不着觉,会不会睡着了也要做噩梦……”
床,空了出来!
任飞躺了上去,满足地叹了口气!没有失去过,怎么知道这床对他竟会如此重要!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的人最幸福!
陆逊推开门,房间里静悄悄,无声无息!
陆逊走过客厅,来到卧室,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投射在莫小鱼的脸上,她睡得很平静,很踏实,很香甜!
陆逊皱了皱眉,走到莫小鱼身边,低头仔细地盯着她瞧了半会儿,莫小鱼没有如他所愿般,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突然醒过来,扑进他的怀抱,流着眼泪说:“陆逊,我后悔了,你不要走,我愿意嫁给你!”
没有,莫小鱼高枕无忧,还微微打着呼噜,口角甚至流出了一丝亮晶晶的涎水。这家伙怎么能睡得这么恶心,简直跟头死猪一个样!
陆逊真想调头就走。可是,万一莫小鱼真的做噩梦了呢?
算了,还是等等吧!陆逊脱掉衣服,在莫小鱼身边平躺了下来,仰望着天花板。
不舒服!
陆逊侧转了身子,背对着莫小鱼,眼睛盯着雪白的墙壁!
更不舒服了。
陆逊180°翻转,恰好看到了莫小鱼被呼吸熏得发红的脸颊。嗯,稍微好了点,就是手臂太别扭,无处可放。不行,手臂有些麻了,得舒展一下。陆逊毫不客气伸出手臂,搁在莫小鱼的身上,这样好多了。
莫小鱼翻了个身,背对着陆逊。
陆逊瞪着莫小鱼的后脑勺,睡着了还敢这样藐视他?好,不给点颜色,莫小鱼是永远不知道桃花怎么开的!陆逊的手钻进莫小鱼的睡衣里,握住了莫小鱼胸口那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肉馒头!
现在,舒服多了啊!
陆逊关掉了床头灯,黑暗裹住了他和莫小鱼两个人,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唔,消停了三天的睡意终于姗姗来迟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历时很长。
但再长的觉总有醒来的时候,陆逊终于醒了,眼睛还没睁开,他的手就开始揉,唔,馒头还在,面包……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好饿啊,他睡了多久了?
莫小鱼也有了动静,她咕哝了一声:“陆逊!”
“嗯!”陆逊应道。
“陆——逊?”莫小鱼的声音好像清醒了一点。
“嗯!”
床头灯亮了,莫小鱼转身盯着陆逊,仿佛要确认身旁的陆逊究竟是幻影还是怪物。
“陆逊?”
陆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英俊帅气,舍我其谁?”
莫小鱼想笑,不过她绷起了脸:“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我都付了租金了,不住白不住,干嘛浪费?”陆逊说得振振有词。
莫小鱼哼了一声:“你不是打算不理我了吗?干嘛又睡到我旁边?”
“莫小鱼,你好像搞错了,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不是我睡到你旁边,是你占了我的床!”陆逊得意地指责。
莫小鱼看了看,脸色有点发红:“但你刚才干嘛……”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怎么啦?”陆逊恶意地反问。
“你抓我这里!”
“有吗?”陆逊故意皱了皱眉头,肚子又嘟噜噜叫了起来,陆逊“恍然大悟”:“我肚子饿了,以为那个是馒头呢!”他咽了口唾沫,“莫小鱼,你要是再不烧点东西给我吃,我可真的要咬下去了。”他做了个饿虎扑食的动作,莫小鱼连忙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