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凌云惊喜地望着高婧。

高婧侧了侧身子，挨得更近了些，凌云的肘弯从外缘滑到了中央的小凸起上，那种麻痒痒的感觉越发浓烈了，高婧轻轻地吸了口气，眼角余光斜斜地瞟着凌云，媚眼如丝。

“高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照高大姐的吩咐去做，保证你手到擒来。”

凌云放下了手臂，高婧陡地感到胸前一空，一种强烈的失落与空虚感登时席卷而来。她怨怼地望着凌云，低声道：“这里不方便说，等一下我去洗手间，你找个借口过来。我告诉你。”她下定决心，今晚务必和凌云花心一场，既是对莫小鱼的报复，又满足了她的渴求。

“不好意思，我想去换身衣服。”高婧盈盈起身，“你们慢慢吃。”

林晓宇的讲述戛然而止，脸上有些歉意：“婧儿，我忘了你刚下飞机，需要休息。”

“没事。”高婧连忙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只是想要洗个热水澡！很快我就来陪你们。对了，既然来到这里，今晚可一定要尽兴。火锅宴结束了，还有咖啡宴，我请客！”

“谢谢老板娘。”莫小鱼立刻送来和解的微笑。

高婧回了个笑脸，转过身，笑容立刻冰冷。莫小鱼，你等着瞧吧！很快我就让你尝到背叛和抛弃的滋味！

她离开不久，凌云低声对莫小鱼说道：“我去上个厕所。你记住，少吃点辣！”

“你越是啰嗦，我越是要吃。”莫小鱼扁扁嘴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凌云瞪了她一眼，向任飞嘱咐道：“阿飞，你替我管着她一点。”

看到任飞点头后，他才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高婧果然在那里等他。

“高大……”

高婧“嘘”了一声，拉起他的手，轻声道：“跟我来。”

“去哪？”凌云皱了皱眉。

高婧似笑非笑：“你若不想结婚证，那就别跟着来。”

凌云无奈地跟着高婧走向楼梯，上了三楼，高婧推开一扇房门，拉着凌云闪了进去。

凌云走到里面，房门无声无息地合上了。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高大姐，灯在哪儿？”凌云问道。

“这儿！”高婧腻声回答，身子一斜，软绵绵地倒向凌云，她双臂一伸，立时缠绕在凌云的脖子上，“我就是你的灯！”她身子一旦偎入男人怀里，全身便似没了骨头一般，艳媚到了骨子里。

凌云似乎紧张得要命：“高大姐，可你……你是小宇哥的妻子……我……我不能……”

“谁是他的妻子？”高婧的声音更嗲了，“小云，此刻我是你的女人。来，狠狠地吻我，抱我吧！越用力越好。”

“高大姐，我不敢。小宇哥会杀了我的。”凌云怯怯地说道。

“小云别怕。林晓宇现在就是我的一条狗，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只要你伺候得高大姐舒舒服服的，你要什么高大姐都给你。”她抓住凌云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凌云的手指接触到一片滑腻——高婧居然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衣服。

“不！”凌云仿佛被火烫了似的，迅速缩回手，“高大姐，我不能！”

但是高婧根本不给他闪避的机会，凌云手一松，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紧紧地黏住了凌云。

灯忽然亮了。

两人抬起头，看见房门口站着林晓宇。

“小宇。”高婧陡地捂住脸，眼泪从她白玉似的指间流了出来，“他……他……他突然进来，想要……”

凌云急了：“小宇哥，你听我解释……”

林晓宇扬起拳头，狠狠地向凌云打了过去。

一场接风宴变成了鸿门宴，莫小鱼带着莫寒坐了任飞的车子，一言不发地离去了。对于凌云，她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任飞默默地望了凌云一眼，凌云呆呆地站在雪地上，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任飞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终于什么也没有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席灵春一直紧紧地握着莫小鱼的手，大大的眼睛里，吧嗒吧嗒掉着眼泪。这件事明明发生在莫小鱼身上，但是深受委屈的人仿佛变成了她。莫小鱼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席灵春却越哭越伤心。

“小春，别哭了。”任飞低声道。

他不劝还好，他一劝，席灵春索性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嘟囔：“你们男人怎么这样？见异思迁！卑鄙下流！龌龊肮脏……”

“小春！”任飞的声音大了点，“你这样，莫老师只会更难过。”

“任医生，你错了，我一点都不难过。”莫小鱼冷冷地说道，“恰恰相反，摆脱凌云的缠绕，我高兴还来不及。”她仿佛怕不够说服力，居然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只是那笑声比哭更难听。

席灵春捂住了耳朵：“莫姐姐，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

“我干嘛要哭？”莫小鱼恶狠狠地瞪着前方，“我值得为那种男人哭吗？”

席灵春缩回了手，莫小鱼吓到她了。

一双小手伸了过来，悄悄握住席灵春的手：“姐姐，别怕！”

席灵春低下头，看到莫寒漆黑晶亮的眼睛。奇怪的是，那对眼睛里非但没有一丝伤心，反而还充满了镇定。

“小寒，你……不难过吗？”席灵春奇怪了。

“我相信爸爸！”

莫小鱼嘿嘿冷笑：“小寒，你长大了，可以有选择权了，我不会强留你。”

“妈妈，我不会离开你的。”莫寒张开双臂，抱住了莫小鱼的腰身，“因为比起爸爸来，你更需要照顾。”

刷——

两行热泪从莫小鱼眼眶中一泻而下，她抱住了莫寒的小身子，呜呜地痛哭起来。

席灵春松了口气，女人只要还能流泪，就说明她所受的伤痛还可以平复。

任飞也松了口气，只要席灵春不要继续嚎啕大哭，他就不会那么牵肠挂肚了。

车子到了莫小鱼的小区里面，任飞熄了火：“我送你们上去。”

“不用了。”莫小鱼下了车子，“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和莫寒。”

“莫姐姐，天色还早，我们想到你家去玩玩，你总不会拒绝吧？”席灵春挽住莫小鱼的手臂，扬起苹果似的脸蛋。

莫小鱼无法拒绝，四个人上了楼。

任飞的脸色先变了：“莫老师，是这儿吗？”

莫小鱼疑惑地看了看门牌号码：“是这儿啊！”

“那，门怎么会开着？”任飞走了进去，里面坐着好几条大汉。

莫小鱼也跟了进去，愕然望着眼前的陌生人：“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你是莫小鱼？”说话的那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看上去一副凶相。

“你们想干什么？”任飞上前一步，挡在莫小鱼面前。

“干什么？”男人冷笑，“莫小鱼的公司倒闭了，负债三千万，我们是来收债的。这套房子也就抵个五十万，剩下的，你说吧，打算什么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