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么费劲，娘娘直接把蛐蛐弄死了不就好了？”侍婢在一旁出声道。

侍卫咽咽口水，殷贵人这是在嫌她聒噪吗，剪舌头，直接弄死？头皮一阵发麻：“娘娘想必也想休息了，那奴才先告辞。”连滚带爬的出了红殷房间，侍卫才知道，原来这宫中威慑力如此之大的，不禁是皇上皇后，这殷贵人也实在是可怕。算他今日来错了地方，与其被剪舌头或者直接弄死，还是回去被皇上踹两脚比较好。

等侍卫离去之后，红殷脸上才稍有表情，自言自语道：“幸好迷姿无恙，不然我怎么向太子交代。”

傍晚时分，在万里长空奔波了一天的太阳接近了地平线，有红又大，放射出刺眼的光芒，使人睁不开眼。原来暗淡无光的河面披上了一层红橙相间的晚霞。这时，天空中的云也好似着了一件橙黄色的衣衫，悠然漂浮。随着云彩的慢慢加浓，在太阳接近河面的一瞬间，天水之间好似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西边天上层层云堆更加鲜艳、蓬松、悠然地漂浮着。偶尔掠过的飞禽，又给这静态添加了一丝生动……

萧莫出去一整日没有回来，青石也是找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终于在轻衣河畔边上找到了孤身一人的萧莫。

“主子。”青石正想走上前去，萧莫却忽然摆摆手，“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青石脚步一滞，就这样站在萧莫身后，一站便是两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萧莫再也看不清远方的山脉之时，才转头看向身后的青石：“你说过，迷姿曾在这里试图求死是不是？”

青石点点头，看着离开的萧莫拔腿跟上，虽然双腿已经开始麻木。“是我误解了，迷姿根本没想自杀。”想起当日的事情，青石颇有些好笑，也不知迷姿是怎么的，居然自己走到了河水中央去。

看着青石莫名其妙的笑容，萧莫一头雾水：“笑什么呢？”

“不是，我是想起那日，我将迷姿从河中救出来后，质问迷姿为何投河自尽。迷姿却告诉我，她是因为看见幻觉，所以才稀里糊涂的走进河水之中的。”青石说着说着，忽然愣住。产生幻觉不正是癔症第一阶段的最后反应吗，若是当时她就能察觉出来，及时医治的话，或许迷姿的癔症现在也不会到第二阶段了。

“是吗，她都看见什么幻觉了？”萧莫愣住，是怎样的幻觉让迷姿甘愿落水。

青石咬唇，“是凌越，迷姿说那****看见了凌越在河中，所以不由自主便跌入了河水之中。”青石不是不明白迷姿对凌越的兄妹之情。只是或许之前还能控制，现在迷姿患了癔症，只怕病发起来，随时随地都会产生幻觉。

“原来是凌越……”萧莫闻言失笑，或许在迷姿心中，家人永远都是第一吧。“回国吧。”萧莫忽然出声道。

“主子做好决定了？”青石一愣，如果他们现在走了，此生可能都不会再来长安城了，那迷姿该怎么办？

萧莫莞尔，“她能控制安府，左右太子，讨皇上欢心，区区一个报仇，怎会做不到。”既然她一个人也能行，萧莫想，迷姿大概是不需要他了吧。

萧莫说完，大步流星的朝着远处的马儿走去，是时候，该结束这般的一切了。

“主子，青石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挣扎许久，青石终于决定告诉萧莫。她不想日后被萧莫知道后，萧莫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萧莫头也不回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主子，这件事若是青石不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责怪青石的。”青石不敢冒险，赌上她自己一辈子倒是无所谓，可是赌上萧莫的，她不敢。

萧莫闻言，终于回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青石：“说吧，什么事这么严重。”

青石深呼吸一口气，袖中双手紧握成拳，不管了，豁出去了。“是迷姿，迷姿她患了癔症。”

良久之后，微风吹过，青石连萧莫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睁眼，看着萧莫傻掉的表情，“主子，你怎么了？”

“癔症，是什么？”萧莫想了许久，才开口道。

青石汗颜，瞬间觉得头顶之上飘过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主子，癔症到了第三阶段就是疯子，这样说知道了吧。”

哈哈，萧莫大笑：“你在看玩笑吧，迷姿怎么可能是疯子，迷姿头脑那么清醒，还能怀疑我呢！”萧莫一边说着一边看见青石那严肃的表情，终于停下笑声，难以置信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