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在夹缠不清,楚凌欢怒极,厉声喝道:“三皇兄,我知道你一向护短,但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行刺皇子乃是死罪,如果这样的罪都能包庇,国法何在?”
知道他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是想激起公愤,尤其是要引起楚天奇的不满,楚凌云却丝毫不惧,只是淡淡地笑道:“护短不护短咱们另外再说,我只不过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已。如今看来,当时只有你们两人在场,究竟发生了什么旁人并不知道,你说一句行刺就要定案?甚至不用等邢子涯醒了问问他有什么话说?凭什么?就凭你是皇子,他个奴才?”
楚凌欢沉默片刻,咬了咬牙说道:“好,既然你还不死心,咱们就来听一听这狗奴才究竟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你总得先把他弄醒吧?还要让他继续装晕吗?”
楚凌云回头看着端木琉璃,端木琉璃已经摇头:“他方才受的刺激太大,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父皇,请允许儿臣先将他带回去救治。”
楚凌欢立刻就要表示反对,楚天奇已经挥手阻止:“今日乃是中秋佳节,的确不宜被这种意外扫了兴致。这样吧,先将他押入大牢,等他醒了再严加审问,如果确有行刺之举,必定严惩不饶。”
端木琉璃皱眉,楚凌云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看似浑不在意:“好,就这么定了。”
秦铮一向最紧张邢子涯,然而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意见,乖乖把邢子涯交给了侍卫。因为他知道,楚凌云绝不会就这样放弃他。
果然,侍卫刚刚把邢子涯接在手中,楚凌云已经淡淡地开口:“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他并不是罪犯,仍然是本王的人,所以他若少了一根头发,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几名侍卫不由哆嗦了一下,立刻连连点头:“是,属下明白!”
虽然未能将邢子涯当场处决,却好歹押入了大牢,倒也不算毫无收获,楚凌欢不自觉地摸了摸肩头的伤口,暗道一声这点苦总算没有白费。
不过,只是押入大牢未免太便宜这个奴才了,背弃了本王,你还想落得好下场?做梦!
话又说回来,这伤口刚才还痛得要命,这会儿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也不对,好像还有点发麻的感觉,难道……
骤然想起邢子涯乃是用毒高手,楚凌欢不由猛地变了脸色:他的匕首上不会涂有剧毒吧?如果是,那可就糟天下之大糕了!
不愿让旁人看出破绽,他保持着表面的冷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便先告退了!”
楚天奇点了点头:“快回去歇着吧,找太医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楚凌欢施礼称谢,在侍卫的搀扶下退了下去。秦铮皱了皱眉,低声问道:“王爷,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还不清楚吗?”楚凌云笑笑,目光早已转向了那柄匕首,“你忘了那东西是谁的?”
“子涯的呀!”秦铮本能地回答,却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凌云笑了笑,“只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秦铮挠了挠头:“还是不懂。”
“笨。”楚凌云挑了挑唇,“不懂没关系,接下来交给我。你立刻悄悄潜入牢中看着些,免得出了意外,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秦铮正有此意,立刻点头答应,悄悄退了出去。
虽然发生了如此大的意外,中秋家宴仍然继续进行,众人其实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宴席结束时,楚天奇命其余人等各自退下,却独独把楚凌云留了下来:“云儿,刚才的事朕还有些话要问你,随朕来吧!”
秦铮和邢子涯已经离开,楚凌云当然不放心留下端木琉璃一个人,便带着她一起来到了御书房。楚天奇倒是不以为意,皱眉问道:“云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凌云摇头:“邢子涯还昏迷未醒,我也不知道事情经过究竟如何。不过我想如果七弟只是责骂邢子涯卖主求荣,他绝不可能对七弟拔刀相向。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行刺皇子乃是死罪吗?”
楚天奇沉吟着:“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还另有内情?”
“现在还不好说,”楚凌云又摇了摇头,“只能等邢子涯醒过来之后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