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坚涛一看,来人居然是宋思文,当下就微微一笑,作揖道:“哦,原来是宋大公子。”
他有意将大公子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果然,宋思文被激的也是脸色一沉,却旋即道:“江大人此来,我想,应该不是为了看一场热闹这么简单吧?”
江坚涛这才哈哈一笑,走近宋思文身边,道:“这个是自然,怎么样?大公子,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咱们可以找个地方私下好好谈一谈。“
宋思文定定的看着江坚涛,似乎在权衡跟他合作的得失利弊。江坚涛倒也不急,只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收拾着残局,最后有人来报说:“启禀将军,有人想要放火烧死章姨娘和两个孩子,所以在房间四处都浇上了油,故而火势才这般的大,无法扑灭的。”
宋思文闻言,已经忍不住色变,问道:“那人呢?可有被烧死?”
江坚涛此时故意刺一刺宋思文,便道:“哎呀,大公子,要我说,你此时心里是不是十分的矛盾呢?既想着这两个小野种被一把火烧死算了,免得有人来跟你争家产,又想着,若他们死了,回头你那心狠手辣的老爹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思文闻言脸色一变,勉力笑道:“江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玩笑话?我是我爹爹的亲生子,他怎么会……”
“会与不会,大公子你心里只怕早有定数。”
江坚涛说完,不再啰嗦,便直接扭头对自己的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保护好火灾现场,将那几个烧死的尸体都派人好好看守着,传仵作前来验尸,我这就回宫去禀告皇上。”
眼见江坚涛的人已经将宋府团团围住,宋思文这才不得不底下头,一把拦住他的去路,道:“江大人请留步……”
深夜,一处静谧的宅院内。
“大人,奴婢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在酒后几次试探了葛志达。葛志达他只说,他绝对相信宋大人,并且说,只要奴婢愿意好好服侍他,将来便有滔天富贵在等着奴婢。而且奴婢几次在葛志达的别院中服侍的时候,都听见宋大人派来来跟葛志达说话。只是他们每次都是在书房中密谈,内容奴婢无法窃听得到。但是照两人的来往来说,可谓是十分密切的。”
寂静中,江坚涛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那名叫圆圆的女子低声道。
原来当日,江坚涛一番利诱之下,圆圆却始终不为所动。后来在江坚涛抛出了手中最后一张王牌的时候,她才总算放下了心防,表示愿意听从江坚涛吩咐。
原来,她本也是出身甘州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只因父亲得罪了当时得势的葛志达,便被诬陷下狱,家破人亡,唯独她一人逃了出来,几经苦难,辗转沦落风尘,化名成了圆圆,凭着出众的姿色和歌舞,成了天艳阁第一头牌花魁。
圆圆之前之所以愿意被宋思文收买,甘心情愿的去接近葛志达,就是一心想要为父亲和家人报仇,但是,眼看着葛志达进京之后,势力越来越大,甚至还跟右相勾搭成奸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报仇的时机已经越来越渺茫。
在江坚涛出现之前,虽然她很想将葛志达刺死报仇,但无奈其防备甚严,身边的侍卫和家丁也颇多。若想一击而中,把握不大。因此,她也没有冒险,只凭着手段来吊着他,伺机而动。
对于江坚涛适时的出现,其实圆圆是十分精细而意外的。因为,江坚涛给她的承诺,是事成之后,不但葛志达难逃一死,就连她的父亲的冤案,他也会为她昭雪。
因此,圆圆甘心情愿的为江坚涛卖命,并且竭尽全力。
“嗯,照这么说来,宋思文让你接近葛志达的时候,其实宋石安就早就知道了。”闻言,江坚涛只是随意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如今最大的难题是,宋石安真实的身世之谜,他到底是谁?跟葛志达又有什么关系?跟之前香洛国皇太后身边的右相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扑朔迷离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