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岳却是脸色一变,想到了那天林征展示过的钢针绝技。如果动用那招,滕岳尽管对自己儿子颇有自信,也不免担心起来。
但担心之外,他也不禁心里一怒。
霸天武馆在他手中建立并发扬光大,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言惭!
不远处的滕yin絮和父亲想法类似,但芳心中却又不禁泛起一层奇异感受。
如此豪言,一般人哪敢说出?这个林征,果然非常人能比!
她旁边的滕随风已经兴奋得拳头紧捏,恨不得比武立刻开始。参战的一方虽是他爸,但是他心中半点也不想滕万钧取胜,加上那天林征为了他跟滕岳冲突,在他心里,早把立场转到了林征那边。
俞天仑是这群人中最为吃惊的一个。来前林征才说要推迟,怎么突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尤其林征身上还有那么多伤,这种情况下跟滕万钧这样的高手动手,不是自讨苦吃么?这小子居然还夸这么大个口,要是呆会凭自己力气下不了台的是他自己,以后别说林征,俞天仑也没脸在这些同行面前混了。
“好大的口气!”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滕万钧,暴喝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下不来!”
滕岳看了儿子一眼,沉声道:“请上台!”依礼动手前是要先介绍观战的诸位同行,但是他被林征那话一激,不免心里暗怒,索性成全儿子,直接宣布开战。
滕万钧再不看林征,转身大步走上了校武台,在正中站定。他身材高壮,面相勇悍,这一站有如山岳之镇,气势强悍之极。
俞天仑担心地看了林征一眼,碍于旁边有外人,他不便多说,只道:“你小心点。”
林征眼中透出强大自信,微笑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输!”
阳光下,校武台上下肃静。
林征和滕万钧站在台上,相距五六米,中间站的是莫沧海。后者右手高高举起,猛地一个下劈,暴喝一声:“开始!”喝声甫落,他立刻抽身直退,退到了台下。
滕万钧左手负后,右手虚探,碎步踏前。
林征面无表情,右手微抬,指间赫然钢针在握。
滕万钧早从武馆其它人嘴里听过对方钢针绝技,一个急刹,惕然摆出防御架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台下的滕岳差点要站起来。早前他本来准备在比武中加条规则,禁止使用武器,却因恚怒,竟忘了宣布。这时看到林征一上手就出动钢针,他不免紧张。但是要现在喊停或者再加规则,就未免显得不够大气,有损霸天武馆的威名。
哪知道台上的林征微微一笑,开口道:“和你动手,我绝对不用它!”手指一松,钢针掉到了地上。
滕万钧被他这一打岔,刚刚预定好的抢攻战术顿时施展不出来,再想重施旧计,却见林征脚下突然动作,连跨两步扑到自己面前,一拳如飞砸到。
滕万钧想也不想,左手急抬招架,同时右手一个旋冲拳打去,脚下顺势前移,连环踢跟随而发,招猛势凶,毫不留情。那天林征来时,他有事外出,回来后听说了这姓林的居然敢在霸天武馆撒野,还对他多有语言上的侮辱,登时就激起了滕万钧的怒气,早就决定今天至少得让对方断两根骨头,下手自然沉重。
林征退步挡拳,同时侧身避让,让对手连环两脚全都落空,自己则矮身迅速前穿,连肘ding带脚踢,连着四五个快速攻击动一口气攻了过去。早在决定接战前他就定好了战术,现在身上有伤,不便以力量取胜,只好以快打快。对手因为身材的原因动作肯定快不到哪去,正好便于自己取巧。
哪知道滕万钧左闪右避,竟把他这几个快如闪电的攻击动作全都避开,还趁机短打反攻。林征猝不及防,连着被迫退了四五步,从校武台正中被逼近台边。
台下观战众人无不紧张起来。
按照规则,谁要先落台,就算输掉。照这架势看,滕万钧占在上风,只要多加几把力,就能把林征给逼出校武台,胜负立判。
不料滕万钧忽然一收拳,快步退回校武台中央,冷笑道:“再来!”
众人无不愕然。
殊不知滕万钧根本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林征,把后者逼下台,他想正大光明给其狠狠教训的目的就再难实现,是以才让拳退后。
林征从他眼中猜出这心思,目光陡厉,一个快步疾冲,借冲力一个凌空旋踢飞攻。滕万钧自恃力大,根本不让,双丨腿一个马步站稳,右拳狠狠一拳轰出,砸在了林征踢来那脚脚底。
扑!
林征冲势硬生生被这一拳拦阻,整个人落了下去。滕万钧只是上身一晃,立刻迫前,换以左拳狠狠砸去。本来他右拳力大,但是硬拼了这一拳,让他右臂一时有点发麻,暂时无法使力,只好用左拳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