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冰凉如水，安宁静谧，卧室的床榻上却有个人影翻来覆去，不时传出极力想要压抑的叫喊声。

听到异动，躺在沙发里休息的廖靖雁飞快起身，进屋后拉亮台灯，看着像是被梦餍折磨着的贾紫凝。

“紫凝！”她皱眉叫着她的名字，但贾紫凝睡得很沉，根本没听见。

而她的呓语却不断地发出来，额头上已经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廖靖雁看着有些害怕，索性伸手推她。

“紫凝，紫凝……”

“嗯？”

终于有人把她从无法摆脱的噩梦中解救了出来，贾紫凝睁开眼睑，看到靖雁一张担忧的小脸，还茫然地不知所措。

“靖雁？”她哑声道。

“你做恶梦了，没事吧！”廖靖雁冲她安抚一笑。

贾紫凝轻吐了一口气，靖雁这一说她还真想起来了，之前是做了个可怕的梦，倒不是很恐怖，只是混混沌沌的，把她包在里面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没想到心里的恐惧会表现在现实中。

她撑身坐起，拉着靖雁的手示意她坐下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哥把你送过来后局里有事找他，他就叫我过来照顾你，我看你一直睡着也没叫你，想着给你睡个饱觉。”

“谢谢你们都这么关心我！”贾紫凝轻笑道。

听她这么一说，靖雁倒有些不高兴了，“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我们俩是好姐妹嘛！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不是送过一个名牌包包给我嘛，我怎么也得还个人情你说是不是！”

贾紫凝呵笑出声，“还我人情？那你不是比我还客气！”

廖靖雁一怔，俩人随即娇笑起来。

贾紫凝让她一块到床上睡，廖靖雁也不客气，两姐妹以前也做个这样的事，夜里冷，一块钻被窝里暖和一些。

贾紫凝睡醒一觉，觉得精神特别好，缠着靖雁让她说局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俩人从公事聊到私事，从廖靖雁身上谈到她身上，不可避免地就说起了她在神堂当卧底时的经历。

起先贾紫凝还有意瞒着自己跟薛笗烈的恋情，但靖雁却犀利得过了头，每次找到想不通的事就用一双特别清纯的眼睛看着她，弄得贾紫凝都感觉自己这样欺骗好朋友是种要遭天谴的卑鄙行径。

她在心里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将深藏的心事与好友吐露，她是个人，不是神，心里太多的感受想要找到一个人倾诉出来，她才会觉得轻松，活得没那么累。

“靖雁！”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语气迟疑地，慢慢问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问题。

“如果……如果我跟你说，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