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显然是低估了张世孝内心的不忿，不爱一个人如果可以这么轻松地挥挥手便断了一切，那就称不上叫爱。即便和她从未开始过，但思念她的心却从未停止过，这种不知合适已经浸入骨髓的思念之情不是她说断就能断的，他这样等待她，怜惜她，难道最后还是换来她一句让他走吗？

他忽然朝她走了上来，面色冷肃也难掩心痛的痕迹，质问道，“紫凝，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上次你不告而别，你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才会一次次地拒绝我。可我又觉得不可能，神堂里的人都是一些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的暴徒，你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的人？但是除了这个想法之外，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撇清关系，我这么喜欢你，就算你想要天生的月亮我都可以帮你摘下来的，为什么你偏我拒绝我？为什么？”

看着他类似狂性大发的模样，贾紫凝搁在嘴边的道歉又生生了咽了回去，说她害怕他生气也好不敢得罪他也罢，只觉得现在对他只说对不起已经无补于事，他要她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她如果办不到，他绝对不会离开的。

说她就是爱上了神堂里的人，他会相信吗？会像靖雁一样选择为她保守秘密吗？

可她不能总这么自私吧，张世孝爱护她难道是他欠她的吗？如果真的不能给他幸福，她为什么要这样吊着他，不把话说清楚呢？

靖雁说的，爱久了，旁的人自然会看出来，与其让张世孝慢慢地发现真相，痛苦难当，还不如她直接给他一个了断，如果他选择向组织举报她没有做卧底的资格和素质，那也是她该承受的结果！

或许，这些想法在她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只怪现在有了酒壮胆，不管是冲动也好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罢，贾紫凝看着他，终于道出了事实。

“如果我说，我就爱上了神堂里的人，这个答复你还满意吗？”

“什么？”张世孝初初听闻也不禁咋舌，但随即，他冷笑了起来，“不要骗我了，你怎么可能爱上黑社会的人？你是有质素的警察，在我们眼里，那些人都该从这个世界上消息，没有了他们这个社会会变得更安定，他们就是社会的败类，是人渣，你怎么可能喜欢上神堂里的人？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是不想我等你，怕我和你开展了这段感情之后担心你在里面的卧底工作，怕我担心你哪天会遇到意外所以你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

闻言，贾紫凝彻底无语了，说谎话他不信，现在连真话他也不信。这还让她怎么跟他解释，她万万没有想到，张世孝会是一个这么偏执的人，他既然会给自己找借口来逃避心痛，逃避现实。

这让她，看着现在的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中愧疚的泪水不知不觉从眼眶滑落下来，“对不起，世孝，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薛烈，我无法再回应你的感情，我……”

“不我不信！”张世孝忽然呵斥声打断了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