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ly?”院长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问着。www.Pinwenba.com
“Really!”安然点头,她还是坚持着自己很好,并且笑得更加开心了。
但是院长都是经历过风花雪月的人了,而且是看着安然长大的,她好还是不好她一眼便就可以看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安然不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平常安然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去结局,基本上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大概是累了,所以才会用哭来发泄,院长有时候还害怕她会把自己闷坏了,不过这下她忽然有一些安心了。
忽然记起前一段时间安然也是这样总是愁眉苦脸的,但那时她不会哭,现在居然哭了起来。
“Never blady happened,or change it,or quiet acceptit。”院长拍着安然的肩膀,说完这句话后便回去了,她也不想多问什么,孩子长大了就是长大了,也要有自己的天空了,如果她有本事让自己长出翅膀的话,那么这整个世界都困不住她。
“永远不要埋怨已经发生的事情,要么就改变它,要么就安静的接受它。”安然在口中嘟嚷着,她却是已经没有再力气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头靠在树上,“唉……”
“唦——唦——”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风吹动树叶发出好听的声音,吹在安然眼泪还没有干的脸上,感觉有点痒。
“唦——”又是一阵树叶的声音,不过没有感觉到风,树叶不会自己碰撞在一起,也不会一瞬间落下这么多叶子,安然撇着嘴巴,不过觉得有一丝开心。
“安新,不许爬树,院长知道会骂你的。”安然抬头看着,树上一个人都没有,她眨眨眼睛四处看着,也没发现有人,她大喊了一声,“安新。”
喊了一声之后安然又围着树转了一圈,发现安新正蹲在地上研究一个字,蓝色卫衣帽子里还有树叶,安然笑笑,刚刚在树上的果然是他。
安然凑过去看着地上一个“婚”字,问:“这是什么?‘婚’怎么了?难道安新你要结婚了?”
“安然,你知道为什么‘婚’字是这样写的吗?”安新是安浩,也就是梁峰的弟弟,诃若梦的亲生父亲。
“不知道。”安然摇着头,她抬头的时候,已经看见安浩(梁峰)在往这边走,她招手示意让他一起过来。
“因为在原始人年代里面,结婚只需要将女生敲晕,然后带回自己的山洞就可以了。”安新说完忽然低头吻了安然,他一个笑容,让她整颗心在瞬间融化了。
安然看见了安浩过来,可是安新没看见,他转头看见身后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也震惊了,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对不起”,便走了。
……
这都是很古老的故事了,那时候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叫“社会”,喜欢便会说出来,讨厌就会立马远离,憎恨的话,就会处处针对他。
安新知道安浩要对自己不利了,他是弟弟,他是哥哥,他们总会在一起的,以后报复的机会有很多。
那天的生日宴会开的并不是很圆满,因为安新和安浩在那天当场打了起来,而安然也不见了,在那之后他们三个人都不见了。
院长也试图去找过,可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她呢只好放弃了,任何人也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久而久之,也就被人都给遗忘了。
……
“你去了那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事后发生了什么。”诃若梦一句话把梁峰从记忆中抓了出来,她对于这个故事又喜欢,又憎恨。
喜欢的是原来父亲那么勇敢,憎恨的是,为什么福利院会出现梁峰。
接下来的事情是梁峰所不知道的,他看着诃若梦,等着她把接下来的事情也一并说了,也好了去了自己心头这么多年的痛苦和不安。
……
安然离开是因为她不想看见兄弟反目成仇的这一幕,她从来都没有晚上走出过福利院,因为九点一到所有的孩子都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这一次她出来了,那么便意味着她回不去了。
“啊——”安然被人群挤得摔倒,这个世界没有安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热闹,在暗处哭泣的人也是那么热闹,好像他们都根本就没有时间管这些孤儿。
因为没有感同身受,所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安然的感受,连她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连续被人踩了两次手背,也没有任何人发觉得到。
“这个城市好拥挤。”安然在公园的一处蹲了下来,她只能自己拥抱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有一个生日。”
可是还是被搞得乱七八糟,就因为一个“吻”。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安新找到了安然,他从身后拥抱住她,却是一脸的愧疚的面容,“真的是对不起,我不应该……”
安然不停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什么都不想听,这些解释什么时候都可以听,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再继续听这些解释了。
“安然……”安新伸手摸着他的脸,他从小有很厉害的近视,在晚上基本是什么都看不清,他摸到她的脸上是湿的忽然惊了,“你哭了?”
“别管这些。”安然忙摸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时间已经要过去了,快点祝我生日快乐。”
路人都听不懂安然说着什么的,只把他当乞丐一样看待,可她感觉到了别的,她感觉到就算在同一个世界,语言不同,思想不同,那么什么都是白搭。
安新也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午夜的钟声就要响起了,他笑了笑,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啊,我安然,生日快乐。”
虽然失去了蛋糕和明亮的灯光,但是有安新的祝福也觉得足够了,正是感动温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很柔软的感觉,它触碰在嘴唇上,不停地摩擦着,一种湿润的感觉,动作很小心,但是却有带着一种霸道,在努力往里面挣扎着。
“安新。”安然红着脸,她知道安新看不见,多少觉得有些安心,“你……”
“嗯,我喜欢你。”安然的问题还没有问出来,安新便提前回答了出来。
小孩子的感情虽然饱含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可是这也是最真挚而且最干净的感情,不管是任何人,在老了以后都会怀念着。
虽然年龄小,但是安然也一直看过很多的书籍,里面涉及到感情的也有许多,她知道这会有风险不一定会一直都在一起,不过这个温柔的吻,吻去了她所有的顾虑。
“最后他们都没有回去,而是自己在生活。”诃若梦说出了故事的结局,“但是安然后来怀孕了,我的亲生父亲丢弃了她,后来她死了,孩子被放在公园的某处,正巧,被你捡来了。”
这就是安然的一辈子,这也是她的故事,原本这些应该全部都被时间的沙尘暴所埋葬,但在诃若梦在整理安新死之前留下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被他的日记本记录的这个故事,这也成了她憎恨梁峰的源泉。
“你呢?你去做了什么?”诃若梦指着梁峰问,她现在可以什么都不顾,只想理清楚这么久以来的仇恨,“你放弃了寻找安然,你在中国打拼,听见安然住院的消息去美国看她,她死了以后你把她骨灰带回来,对吗?我应该感谢你吗?”
一直都在被数落着,梁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看着戈朔,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巧合,怎么可能拣来的小孩,却刚好就是她的女儿?
想想也知道,是安然故意的,她太了解梁峰了,他所有的脾气甚至是下一次呼吸是零点几几秒,她都可以很准确地知道,所以她才敢把孩子放在公园里面。
梁峰把自己的猜测在脑子里过滤了好几圈,最后终于确定了,这些都是安然所做的把戏,“安然,你就这样对我?”
这一次梁峰觉得安然是真的不属于自己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经历一场小小的死亡,可却又伴随着重生的希望,正等着阳光的到来,洒向整片大地。
“你的意思是说……”冷川听的有些稀里糊涂,“戈朔是安然和安新的儿子,你是你安然和另一个人的女儿,同父异母?”
诃若梦点头,随后看着梁峰,“那梁峰,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
梁峰什么都不愿意说,如果不是看在安新的面子上,他连管都不好管诃若梦,没有杀了她,就算是在给自己积德了,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安然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有戈朔的存在,他不会这么努力想要得到这个世界,也不会努力站在世界的最顶峰,他早就选择死亡了。
“我离开美国,我来中国,我想要变得很强,我想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和爱的人,我想要……幸福……”梁峰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变得无比懦弱。
表面越强大的人,内心就会越懦弱,梁峰和诃若梦都是如此,他们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一样的。
可如今再谈“幸福”这两个字显得太奢侈了,这个庞大的家族就像一个悲惨世界一样,他们都是这个故事里的角色,有的人死了,可她还是存在在这个故事里,就像余心之前说过的“他在我心里”。
死去的任何一个人都在另一个人的内心里,是怎么样都忘不掉的,这一点所有人都深有体会。
“你又在演戏了。”诃若梦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了梁峰的初衷真的是想要幸福,但是他太会演戏了,很难让人相信。
“砰——”大门忽然被用力地踹开了,Niki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你们不懂得总裁每天都是怎么样努力和生活的,就不要在这里对他指指点点。”
如果Niki不出现大家都忘了,梁峰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人,如果他想的话,那么她就是最佳的人选,她会一直护着他的。
“总裁每天都在拼了命的忙,我承认有时候他是有些偏激,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他往好的地方去想的,去发展的,谁成为君王不会牺牲士兵?人无完人,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总裁?”Niki的气势也是很强大的,一上来就是一顿的骂,让人很难招架。
偏激?这两个字让诃若梦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一皱眉头,扯着梁峰的脖子问,“Blue到底是怎么死的?”
Blue这个名字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见了,Niki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她又走了几步,躲在梁峰身后。
“Bule……是电视上那个山野吧……”叶千子回忆着,那时候诃若梦看见新闻还难过了很久,冷川点头,表示“是”。
“千子,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先走。”戈朔听完诃若梦的说的话已经起了杀心,他手中握着一块玻璃碎片,有一头已经扎进了他的手心里,“我不想你看见我发疯的样子,还有杀人的样子。”
只要有叶千子在,就不可能会有杀人这一幕出现,她站在戈朔的背后拍着他的背,“我不会走的。”
这一幕的亲昵,让冷川很不舒服,他只好去帮诃若梦的忙,把她的手从梁峰的脖子上扯下来,用眼神告诉她要冷静。
“Blue啊?”梁峰甩开情绪笑着,这个笑容让气氛变得很不好,很不安。
梁峰和Niki相互对视了一眼,她忽然笑了,她知道那个“总裁”又回来了,只要不是涉及安然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可以抗得下来。
“新闻还说的不够清楚吗?你还想知道什么?”梁峰从下风占到了上风,他多少还是会有安然的事情的影响,不过有Blue的事情让他转移注意力,他可以很快就恢复回来。
如果谁可以白痴到去相信新闻里报道的话,那么他可以再去医院里去检查一下智力了,新闻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可信的,大部分不是炒作就是敷衍群众的,真正的真相还不知道在那里打着呼噜。
“少废话,快说。”诃若梦说完那个故事,忽然觉得自己和安然很像,她十五岁怀孕,她二十三岁怀孕,同样被抛弃,也同样选择即使一个人也会把孩子生下来。
不过诃若梦还是不甘心,她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她不相信自己的耳环会杀了一个人,她不觉得Blue会自杀,他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诃小姐……”Niki正想说话,诃若梦听见她的声音立马投了一个很不爽的眼神过去,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闭嘴,别说话。
梁峰深呼吸一口,刚刚的空气实在是太闷了,他转过身子,把窗户打开,“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安新会死吗?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离开安然吗?嗯?”
这两个问题诃若梦也想多,不过后来被忽略了,她只觉得是移情别恋罢了,现在听梁峰这么一说好像另有玄机一样。
“不过算了吧,你知道和不知道也一样,你只能这样活下去,带着你对我的仇恨。”梁峰又笑了,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扭头转进来说:“杀死Blue的,是冷川啊,你不知道吗?”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偌大的笑话,这个笑话还有背景音,那就是窗户外面传来的警车声音……
“为什么会有警察?”
是余予?
诃若梦翻出来了自己父亲死去的时候留下的日记,她说出了梁峰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故事,还明说了戈朔也是安然的儿子的事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原本以为安新的离开只是移情别恋这么简单,而安然只不过是出于自己身为母亲不想害了一条生命,所以才会把孩子生下来,梁峰捡到戈朔并不是巧合,是安然故意制造出来的“契机”,因为她了解他,所以她有把握,而且事实证明是她赢了。
不过事情好像并不是头脑里想的这样,里面必定还有什么故事或者缘由才对,不过这些事情都只有梁峰才会知道了。
那时的当事人只有三个,现在死了两个,就只有梁峰一个人了,如果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算他带进了棺材里,有人想挖,也挖不到了。
诃若梦又想起了Bule的事情,当她想问清楚是谁杀了他的时候,没想到梁峰居然说是冷川杀的,不知道是什么契机使他故意打开窗户,外面传来了很清晰的警车的声音,看情况是冲着公司来的。
不,应该是冲着分房间里面这几个人来的。
不过是这是为什么?又是谁带的队?余予?他来干什么?找叶千子,还是公司又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