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丰，你爱过吗？”

两行清泪流在脸颊，人面桃花里，皆是抱怨的语气。

你爱过吗？爱过吗？程丰僵直了身体，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否爱过了，也许爱过，但是现在呢？爱了，却收不回已经给出的那颗心了吗？所以后悔，所以折磨，所以经不起一点的波折？

手缓缓的松开，程丰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拧了一下，但是人却从暴戾中清醒过来，他的脾气越来越控制不住了。他的公司，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黎烟在家里在做什么，今天过的是否开心，但是回到屋子里却看到空档的屋子里，黎烟并没有等着他下班归来时，那种不言而喻的愤怒，难以说出。

他耐着性子打电话，却总是无人应答，最终竟然直接关机了！他手机收到黎烟照片的连接，他打开看着黎烟和陌臣在一起亲密的照片，他怒火中烧了，他愤怒了！他错了吗？他又错了吗？

“咳咳。”黎烟蹲在地上，刚才被车追的时候跑得太快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的感觉。

“告诉我，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被人撞死。”

程丰脸色开始发白，嘴角原本还有的一丝笑意瞬间的消失，像厉鬼一样的一身阴历，原本轻松搭在沙发的手开始缓缓的收回，二郎腿也收了回去，正襟危坐。

“故意的？”

黎烟的情绪放松下来，只是看着程丰那半信半疑的样子委屈的把脚上的鞋子踢掉，坐在沙发上撒娇一样的翘起脚给程丰看。

刚才由于后面的人开始追得有点紧，黎烟的鞋子不是很方便就脱了在地上打着赤脚跑路，但是却因为地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碎玻璃而划出了血印，血已经干涸了，但是脚底却惨不忍睹。

程丰这才明白，难怪黎烟走路一直扭扭捏捏的不像平时。

“这就是惨痛的教训，让你下次再半夜不回家。”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心中却思绪万千，手上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有些颤抖的举着黎烟那双小脚，恨不得揣进怀里好好的揉一揉。

“这个伤口处理不好，肯定会破伤风的，我去拿药箱，你做在这再别乱动了。”

程丰看到黎烟的脚底还有些玻璃渣子亮晶晶的闪着，好在有袜子挡着一些，不然现在脚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女人的脚很重要，那么性感……

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黎烟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去想回忆里的何以翔了，几百次，甚至上千次？只是梦醒时分，躺在身边的，永远都是程丰那鲜明的五官，就连紧紧抓着自己在空中挣的双手的那只手，也属于程丰。

有些事，就像是宿命一样，不停的一遍一遍的重复，发现变成了一种灾难。黎烟忘不掉妈妈的死，忘不掉因为程丰所带给她的一切不快……但是，她却忘记了最初，她先主动的招惹了这个似恶魔似天使的男人。

“又做恶梦了。”

嘴边的指腹在脸上轻轻的滑动，骚动的心不断的抗拒，却在挣扎中输了。黎烟轻轻的抿嘴，埋头，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

“最近有人跟我们作对，尽量少出去。要是真的想去玩，出去的时候带个保镖或者叫朋友一起。”程丰临出门的时候叮嘱，黎烟有些微愣。

朋友？她哪里来的朋友？似乎从辍学开始，就再也没有跟那些学校的人联系过了，之后唯一联系过的也就是何以翔……

何以翔……

“等等。”

“怎么？”

黎烟从来没有在程丰出门的时候阻止过他，就在他以为黎烟开始渐渐的为他而变化时，却僵住了。

“你从姓张的那拿的我的手机去了哪里？”黎烟简单明了的问。

眼神从温暖，变得有些温怒。

“抽屉里。”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从来都没好好的看过屋子里究竟有什么，如果有，应该早就发现了。

门被甩上，巨大的声响吓了正爬在抽屉旁边找手机的黎烟一跳。

黎烟拿着手机，看着那被紧紧关上的门发呆了半响。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只是这苦涩像是渐渐的被消化，随着手机照片的变化开始潜移默化的变得有些恐怖，然后开始惊慌，最终，却怒气来。

“混蛋！不要脸！”

原本手机里的照片被删掉了许多，都是些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与何以翔一起的照片……程丰不但拿了她的手机，还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