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带着何枫树、许允中、李春平在县城活动了三天,每天的任务就是请客,除了与他不太对路的陈建新和文理,其他如徐达军、林华、叶飞、涂家湖、袁媛、乔干等人,都单独或集中邀请过,甚至包括往来很少的县委宣传部长、城关镇党委书记。他不是没请陈建新和文理,只是对方没有给他面子。城关镇的党委书记是由县委常委兼任,所以有人事方面的表决权。
因为请客的目的是推荐干部,所有的活动他都带上了何枫树等三人。通过这次的县城之行,何枫树等人这才知道,陈青云在县领导眼中,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不禁对自己年轻的领导更加有信心,对自己的前途也充满希望。
陈青云知道,自己的这次推荐基本不会落空,眼下还得物色几个中层干部,他有个预感,恐怕这次离开红杉乡的干部,不仅仅是李节、何杏花与何铁牛三人。至少李春平不可能继续留在红杉乡,他是红杉烟草基地的功臣之一,对农业产业开发有独到的见解,县委肯定要让如此优秀的人才发挥更大的作用。
头疼啊,如果干部队伍中新成员太多,还得重新磨合。一方面是要将自己的手下推荐出去,让跟随自己的干部有更好的前途;另一方面却想使呼自己熟悉的人,特别是陈青云这种当惯了甩手掌柜的领导。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任何领导都会遇到这个问题。
醴泉酒厂的中间有条二十多米宽的通道,将厂房一分为二,一边是原料仓库和酿造车间、另一边是灌装车间和成品仓库。通道的档头,有一道用铁板制作的大铁门,铁门内设了一个保安室,除了指定的输送酒桶的工人,其他人想进+入铁门内,必须穿过保安室。
刚刚回到乡政府的陈青云,被林确拉到酒厂的铁门后。这是个十多亩的水泥坪,大铁门的正对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四周被厂房被围墙围住,围墙的外面就是酒厂的车间。
悬崖下,还有道稍小的铁门,正在安装呢。陈青云知道,这道铁门之后,就是醴泉酒业的根本重地之一:酒窖。
陈青云知道酒窖的位置,但从来没有进去过,只不知道其规模究竟有多大。
从第二道铁门进去,仍然看不出这个酒窖的规模,因为中间仍然是条通道,两边是已经有了编号的库房。
陈青云没有料到,中间的通道竟然被他们挖进去千多米深。在369国道扩建工程中,泰安建筑公司是最大的碎石供应商,他们供应的碎石硬度最大、石块最均匀,以至于全路段的施工队伍都到红杉乡来拉碎石,如果不是提前有了准备,在修路之前就备好了近万方碎石,他们也供应不过来。后来林确加快了采石的进度,还是满足不了修路的要求。直到前几天,宁可醉说酒窖的规模够大了,比他们厂的规模还大,再挖下去,恐怕山体受不了,林确这才停工。不料就在决定停工的当天,采石作业面上竟然出现了状况,他不想惊动乡政府的其他人,这才赶紧叫来陈青云。
来到采石作业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灯光下,阵阵刺骨的寒风从洞口吹来,工作面上的采石工人早已躲得远远的,脸上都是惊恐的神情。
林确也有些惊魂未定地说:“老大,这纯粹是个意外。工作面有几台风炮同时作业,我来通知他们停工时,正好处在这个作业面上,只听到‘轰隆’的巨响声,中间就塌成这个圆洞,最近的那位工人还差点掉下去,幸好旁边的人将他拉住。后来我们又投下不少块石头,只听到撞+击的响声,不知这个黑洞有多深。我吩咐他们在这里守着,赶紧过来找你。”
陈青云抬头望去,只见通道ding部有隐约可见的缝隙,直通山ding而却,但不见阳光,肯定有拐弯之处。
他做了次深呼吸,只觉得洞口吹来的寒风给人清凉的感觉,并半分腥臭或其他的异味,这才放心。
“没有人受伤吧?”陈青云问林确,但眼睛却看向远处的其他工人,他的声音很大,有意说给所有的人听到。其实他已经用阴阳离合望气术探查,已经大家没有受伤,但他还是以关心的口吻相询。果然,那几个工人和林确的脸上都透露出感动的神情。
林确恢复了平静:“陈书记,我们估计下面是条阴河,为了防止别人不小心掉下去,我看还是将这里封闭吧?”在公开的场合,林确还是称呼陈青云的官职。
林确的话提醒了陈青云,估计这条阴河是与青龙潭相通,想起青龙潭中的怪物,为什么简家寨的人并未发现,肯定平常主要生活在这条阴河中,只是那天自己中了头彩,竟然与它不期而遇。正准备同意林确的意见,忽然脑海里念头急速转动,说道:“你用钢管焊成小方格,封住洞口,然后距离两米远再砌上砖墙,留下通风孔。将我的建议告诉宁总,如果他没意见,就照这个办法执行。”洞口吹来的阴风寒冷刺骨,可能正为酒窖所需要。他不能确定,只能让宁可醉决策。
说完之后,陈青云来到阴河的洞口,里面黑咕咙咚的,他随手扔下石块,有两个回声传过来,第一个回声大约十五秒,第二个回声是落水的声音,大约三十来秒。他知道了,洞口离水面至少有百多米,应该没什么危险。
溶洞的事件,使他对青龙潭更好奇了,只是现在的功力太低,无法探寻其究竟。
走出酒库,宁可醉迎面而来:“青云,到酒厂了,也不通知我,怕我没酒招待你吗。”
陈青云笑道:“宁大哥,酒库发生点情况,林确会给你汇报的。走,我们喝酒去。”
还没出厂,宁可醉神秘地说:“青云,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这可是一举数得呀。”
陈青云被宁可醉吊起了胃口,开心地说:“有那玄乎吗,你可别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