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响起哄然大笑，刘明忠才意识到，又说错了。

龚正任外贸司长时，刘明忠施展官场惯用的绝招“隔山打牛”，紧跟罗晨雨，龚正看不过眼，两人龌龊了好几年。

“算了，我的皮厚，估计一般的狗咬不动。”龚正很大度地宣布：“现在开会，第一次司局联席会议，正式开始......”

已经气疯了的刘明忠，突然站起来：“龚局，请等等，我有话要问陈司长。”

所有的人，被这个变故惊呆了。方涛扯了扯刘明忠，可刘明忠脖子一拧，强项地说：“陈司长，你不能以势压人。”

真是语不惊人势不休，龚正干脆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脸色铁青的刘明忠。他对陈青云有信心，也清楚刘明忠的为人。

陈青云淡淡地说：“刘司长，这是司局联席会，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会后沟通，行吗？”

以陈青云的语气，如果没有最后征询的那一句，刘明忠也许会就此罢休，因为陈青云已经给了他面子。可陈青云的那两个字“行吗”，害惨了刘明忠。

“心虚了，那对狗男女，坏我的好事，你们玩得倒好。”刘明忠确认了这个念头，决心借这个机会，收拾陈青云。

“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议，如果刘司长生活上有困难，可以向组织上汇报。”陈青云当然知道刘明忠要说的话，还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十多万元的招待费，陈青云能不知道吗？如果刘明忠识趣，给他报销，能有多大的事。

刘明忠已经急红了眼，对陈青云释放出来的好意，偏偏当成陈青云对他的嘲讽。

“昨晚我请姜处长陪客，是有重要工作，你凭司长的权威，硬将姜处拉走，请问，是工作重要，还是私事重要。”

陈青云顿时火起，他对刘明忠不断骚扰姜英，已经不耐烦了，现在刘明忠非要往枪口撞，怨不得自己。

“说说你的工作，如果确有公务，我会给你交待。”

刘明忠心想，如果姜英敢出面作证，就请大家议议你们的私情：“我请业务单位的领导吃饭，涉及综合处的业务，为何不能请姜处作陪。”

“那好，请解释，是哪个业务单位？请了几位客人？”

最近几天，请刘明忠吃饭的，也就模范家具，刘明忠脱口而出：“模范家具的潘总，有四五人吧。”

“姚瑶，请做好记录，刘司长昨天请模范家具的潘总吃饭。”陈青云吩咐完，再扭头说：“刘司长，你确认，没记错。”

模范家具的事情露头了，陈青云不想再追究刘明忠，全力对付模范家具，才是正理。

方涛感觉不妥，厉声呵斥：“刘司长，你发什么神经？”

“你才发神经。”刘明忠认定陈青云在虚张声势：“我怎么会记错，现在该你说了，为何半夜拉走姜处。”

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都看着陈青云。刘明忠此言，击中了陈青云的软肋，前不久的传言，谁的心中没数。

陈青云顿时火起：“花处，四五人吃饭，一万以内，足够吧，如果刘司长的招待费超出此数，不予报销。”

“陈青云，你欺人太甚，凭什么不报销我的招待费？”

陈青云突然严厉地说：“刘司长，本想给你面子，可你，非要摆出咄咄逼人的态势。行，我再问你一次，昨天晚上，是不是公务招待。”

刘明忠见大家的眼神，都很同情自己，越发得意：“不相信，你可以调查呀。”

“用不着调查，我也不想追究此事了。至于为什么叫回姜处，确实有内幕。事后我才知道，你们十多个男子汉，非要灌姜处喝酒，我还庆幸自己叫得及时。”

陈青云很恼火，可他不想与刘明忠过多地计较，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冰块，掉在地上能摔成几瓣。

姚瑶作为会议记录，也参加了司局联席会议。只有她才明白，陈青云正在一步一步，将刘明忠逼向死角，同情的眼神更浓了。

连姚瑶都同情自己，刘明忠觉得今天非摆平陈青云不可：“你血口喷人，自己与姜英有扯不清的关系，装什么正经。”

姚瑶暗道：刘明忠惨了，陈青云是什么人，想整他？

“司长，算了吧，不值得与他计较。”

姚瑶深知陈青云的底细，明面上是劝阻陈青云，实际上却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看到刘明忠歇斯底里的丑态，听了姚瑶的劝阻，陈青云突然意气阑珊：自己是何许人，怎么能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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