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老麻雀并肩走向大楼,似乎将陈青云忘在一边。陈青云捕捉到爱立眼中闪过的一丝寒芒,不知爱立为何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成见、或者说是仇恨。
“爱立部长,今天给我做东的机会吧,我可带来了风靡华夏的醴泉原浆。”
“醴泉原浆,我听说过,就是很难弄到呀。”
“爱立部长别担心,我已经准备了两箱,今天中午喝的不算。”安歆拿着陈青云的东西做人情,一点也不脸红。
今天没有会谈,只是安歆与爱立要商量,接下来的谈判进程。他们俩人就像一对老朋友,非常融洽。爱立将陈青云忘在一边,基本上没有理睬陈青云。
陈青云以为爱立有意如此,难道是因为乌市人与肯特人打架的问题、或警察局长的事情。警察局长的事,怪不上自己呀。
不料中午喝酒的时候,爱立端着酒杯来到陈青云身边,陈青云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爱立。
陈青云陪同安歆来到商务部,安歆与爱立聊得热闹、安歆的随员也有专人陪着,只有陈青云傻坐在旁边,没人搭理。
如果是几个月前,陈青云遇到这样的情形,说不定会拂袖而去。现在,陈青云安之若素,始终脸含微笑,目光清晰地注视着安歆与爱立的交谈。
爱立也在观察这位学生模样的高级外交人员,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如波涛般翻滚:如此镇静的养气功夫,非一日之功能达到。难怪哈利油传来消息,华夏的陈青云,可能是他们面临的劲敌。
“陈参赞,有件事情麻烦你。”中午喝酒的时候,爱立敬完安歆,端着酒杯来到陈青云身边:“我们第二次见面,就以要事相托,爱立冒昧了。”
陈青云随即站起来,与这位脸上永远堆着笑容的爱立一样,态度同样非常诚恳:“爱立部长,请别见外,只要青云能做得到。”
“好,青云爽快。”爱立打蛇随棍上:“肯特人与乌市人发生一点小摩擦,现在肯特人没事,乌市人却仍在内务部的羁押中。爱立请青云做的,是请加西亚出面,放了乌市人。”
爱立的话,让陈青云大惊。哈国的高层都知晓,爱立是肯特人的精神领袖。只不过陈青云没想到,肯特人与乌市人的事情,竟然有爱立的身影在里面。
如果真是这样,乌市人与肯特人的纠纷,那就不是砸一个瓷器店那么简单,也不是驱逐几个乌市人能说明问题。
肯特人究竟要做什么?一个强烈的念头,升上陈青云的脑海。可此时,容不得陈青云多想:“谢谢爱立部长,这是华夏的事情,没想到爱立部长比我还关心。”
“肯特人很抱团,动不动就用武力对付弱小的一方。”爱立的笑容,比刚才更亲切了:“肯特人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找我,只是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形成一种假象:肯特人闹事,多少都与我有点关系。”
陈青云没有因为爱立的话,或兴奋或感动,表情始终很平静:“爱立部长,就算最优秀的民族,也有害群之马。”
爱立脸上的菊+花开得更茂盛了:“参赞这样说,爱立放心了。只要放了乌市人,爱立会尽全力,让肯特人老实点。”
陈青云没办法不答应了:“我去找加西亚,讲清楚华夏的态度。爱立部长说得不错,事情已经过去,内务部老扣押着乌市人,好像没道理。”
爱立可没想到,他的疏忽,让陈青云疑云再起。爱立知道他们找碴的对象是乌市人,说明肯特人要对付的,并非华夏人,而是特定的乌市人。
乌市人在华夏是有名的、爱闹事的民族,这个地方的人,冲动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难道肯特人针对乌市人,就是因为他们的民族特性吗?
离开酒店,陈青云当即打电话给加西亚,令陈青云惊讶的是,加西亚竟然在瓷器店。
“加西亚,你不上班,守在这里干嘛?”陈青云说完,也赶到了瓷器店。
看到陈青云,加西亚张口就说瞎话:“光头放出来了,我怕他再来闹事,给你添麻烦,只好守在这里了。”
“这样吧,我代你守,你去内务部,请求保罗部长,放了那些华夏人吧。”
话音刚落,店铺外响起陈青云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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