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诡异地笑了两声说:“如果你住进醴泉大酒店,而且在我的卖场里消费了几万块,马上会有人主动找你。”
陈青云鄂然:“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前提条件是,人家不知道你的身份。”
“答应我,以后不再赌了。”陈青云肃穆地说:“你能做到这点,我替你找回场子。”
卫道沮丧地说:“算了,既然知道是坑,我还往里跳?输了的钱,就当买个教训,不再去扳本。”
卫夫人虽然心疼卫道输的三十万块钱,但她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卫道不再赌,赚个几十万不是难事。
“青云,谢谢,我敬你。”
陈青云本想立即回紫微山禁地修练,但卫道遭遇的事情,既然被他知晓,定要有个结果才行。
入世修行,既修身又修心,所谓积修外功,遇到不平之事,就得ting身而出,否则还不如出世。
成为总参客卿的时候,周吉给陈青云准备了几套备用身份,其中一套就是《紫微日报》记者龙清微。
第二天,稍作化妆之后,陈青云以龙清微的名字住进醴泉大酒店。他没有时间与对方周旋,安顿下来后,当即来到卫道的瓷器自选商场。
虽然卫道喜欢摆谱,但摆在卖场的全都是精品,质量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陈青云进+入商场,直奔最显眼的位置,那里摆着一只虎瓶,是卫老爷子的最新作品,标价二十九万八。
五彩釉下瓷的画功,有工笔与写意两种技法,一般的学徒,基本上是从工笔入手。
醴泉五彩釉下瓷的工笔画,基本技法又叫分水,以花鸟为主。绘画的过程,首先将设计好的花面拓在瓷坯上,再填充颜料,最后送进窑炉烧制。
绘制釉下五彩瓷的坯体,经过几百度的低温素烧,吸水率很高,各种颜料堆在素坯上,有拓在瓷坯上的线条框住,浓度很稀的颜料不会在坯体上流动。
颜料能够堆积,炼制出来的花面就具有立体感。
卫老爷子的这个力作,将写意与工笔两种技法非常自然地糅合起来。
两只老虎在草地上嬉戏,近景是秀丽的草原风光,远景是朦胧的高山。在绚丽的鲜花与漂亮的蝴蝶衬托下,凶猛的老虎变得格外招人喜爱。
特别是两只老虎的眼睛,滴溜溜好像在转动似的:活了。
卫老爷子在工笔与写意两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近年来市场人气很高,基本上没有下于十万的作品。眼前这只老虎瓶,标价二十九万八,并没有虚抬价格,显然是替卫道的商场提升人气。
“美女,这只花瓶,我要了。”陈青云真正喜欢这只老虎瓶,没有与导购员还价,直接就让导购员打包。
就在这时,坐在茶几上悠闲地泡着功夫茶的年轻人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看身形飘逸的陈青云,眼中闪烁出炽+热的光彩。
此时的陈青云,嘴唇上贴着浓浓的胡须,玳瑁宽边眼镜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面部,佩上很少有人戴的鸭舌帽,清秀的陈青云完全改变了形象。
化妆之术,陈青云只在白雪那里学点皮毛,没想到今天在醴泉市用上了。
“先生,对不起,这只花瓶我早就定下了。”年轻人不顾导购员眼中怨恨的目光,伸手制止导购员去搬货架上那只七百毫米高的将军肚大花瓶。
陈青云疑惑地看着导购员说:“美女,是这样的吗?”
“是你妈的头,你要买,大声说不就行了。”导购员的咒骂,只能放在心里:“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