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耸肩,显然是早已预料到彩霞会这么回答,紧接着,苏瑾嘴角轻翘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行行行,不为难,不为难行了吧?不过,我瞧你认识的人挺多,那等宴席完了得空后,我来向你描述一个曾经在宫里帮助过我的人容貌衣着,然后你来试试,看是不是认识的好不好?”
“若真能帮到苏姑娘,彩霞自然竭力而为。”
……
言归正传,大殿中的人差不多已经来齐,然后在彩霞的帮助下,苏瑾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齐国的老皇帝不是个花心大萝卜,他的儿子女儿不是很多,也就十来个。不过,老皇帝喜欢乱点鸳鸯谱,所以他的女儿们,都已和亲嫁了出去,至于儿子们,不是去某某地做藩王,就是待留京师协助祁鲮管理朝政。
大殿上,就在祁阳还在抱怨祁烨目无尊长王法的时候,着一席黑衣披着黑色毛边大氅的祁烨便在门外太监一句高亢的,晋王殿下到中,信步登场。那家伙气场大的,即便是自家兄弟,沾亲带故有血缘的,一个个的,都被压到有些喘不过气来。而躲在珠帘后面的苏瑾,在看到祁烨后,竟忍不住的贝齿咬唇,心肝乱颤。
不过三日未见,这冷峻的爷们儿,竟越发会勾人了……
“哟,我倒是谁呢,跟烧过的木炭一样,从头黑到脚的。没想,居然是九弟!”
面对祁阳的挑衅,祁烨装作没见一样,礼貌寒暄道,“三哥,近日可好?”
“当然好了!”五更熟络的揽住祁烨的肩头,爽朗笑道,“九弟,你是不知道啊,前不久,三哥家中添了新丁,他,又当爹了!不过,也不知是怕我们嫉妒还是眼红,居然藏着掖着没说,要不是二哥将此事道了出来,我,可连自己什么时候又当了叔叔都不知道!”
丑脸一拉,祁阳瘪嘴,不悦道,“老六,休要胡说……”
哎哟我去!
瞧此景,苏瑾心中犯了嘀咕:这氛围,瞧着很和谐嘛……
“今日,之所以将大家都召集过来相聚,是因为再过两日,便是父皇的忌日,所以希望大家能同朕一起前去皇陵祭拜。还有,最近齐国有些不太平,可能就要开战了,但如果可以的话,朕还是希望不要开战连累百姓的好,所以趁着大家能在一起的这个难得机会里,商榷一下对策。”挥手散退舞姬,祁鲮低沉着开口,“我北齐将士,虽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但辽东将士们,打起仗来不要命是出了名的,否则,我北齐也不会忌惮他到如此田地。”
“如果皇上不想开战的话,可以派一使者去向辽东境内,然后询问一下对方侵犯的目的,若只是想要我们割地的话,只要照做,对方就没了开战的理由。这样做,两国不仅不会开战,还能为此结下深厚的友谊,岂不两全其美?”
说出这话的,除了那个缩头乌龟祁阳,还能有谁?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如此重要的国家大事,为什么不是同大臣商议对策,而是同自家兄弟商榷?还有,又不是马上就要同辽东开战,又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为什么祁鲮要这么着急的就进入主题?
按照常而论,不是应该先喝点小酒哼段小曲搂个美人儿,然后在酒足饭饱的一夜良宵后,再论及此事吗?
是眼下北齐的国库经不起挥霍,还是祁鲮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对此,苏瑾有些纳闷……
“虽然三哥说的在理,可若是真的按照三哥说的那样去做,唯恐,确保的不了齐辽两国之间能结下深厚的友谊。众所周知,辽东之所以同北齐能保持长达三十年的互不侵犯以礼相待,其一,是因辽东皇帝欠了咱们父皇一个人情,其二,是因为三十年前的辽东,没有侵犯的能力。可是现在,父皇驾鹤西去,辽东的皇位也由冷秋吟继位,所以,我们中间,谁都不能保证,委曲求全能免去战役。”
“还有……”
反驳祁阳言论的,是老四祁煜。
在一片扎眼的锦衣玉服中,祁煜的朴素棉衣就像是湖畔边一道别致的风景,没有百花齐放的盛大,也没有满天繁星的耀眼。宛若湖畔边 上,那竹林深处的,万千翠叶中的一片。那片叶,和尘世间所有的叶子一样,随风而动落地就枯,没任何特别之处,很是普遍。
虽然很平凡,虽然不起眼,却怡然自得与世无争,有着与万千世界不一样的独特色彩……
话语稍作停歇,祁煜朝祁阳那方鞠躬行了一个礼,然后面向祁鲮,严肃到道,“我北齐岂是无能之辈,需听从他辽东的威胁?就算割地可以免去战役,可这关系到我北齐的尊严与威望,万不可草草了事。北齐的江山与地位,是先辈们用鲜血和身躯一点点打出来,然后一步步守下来的,所以,将先辈的努力同自己的尊严搁置一边,一味懦弱的退却求全,绝对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要怎样才行?”祁阳耐性极差,面容已凸显烦躁之色。
果然是个榆木脑袋!
苏瑾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感情这祁阳的脑袋里就想到了两条路,一条是当缩头乌龟退让割地,不战,一条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血流成河,战。
虽然,表面上也就这两条路,可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