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阎罗既有严令,陈世眉也是不敢靠近江帆,只是远远地使了个眼色,他误以为江帆今日闯营是为了寻他,却不幸遇上了海阎罗,正自为江帆担忧,生怕江帆在海阎罗手里吃了亏。
羊朔久经世故,却是看得明白,知道江帆这么大咧咧地进入鹰扬营,必有要事,而且海阎罗现在召唤江帆,他自然不会前去干扰了。
“你来寻我,可是想好了?”
海阎罗斜卧在营房之中,酒葫芦在手指尖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他也不跟江帆寒暄,单刀直入。
海阎罗如此做,江帆倒不觉得奇怪,海阎罗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何况以他的身份,海阎罗也犯不着对他客气。
“还有一事要请海教官助我。”
海阎罗将酒葫芦一抛而起,酒水化作一条银线落入了他的口中,海阎罗一饮而尽,“你且说来听听。”
江帆冲海阎罗拱了拱手,“弟子想要开得武脉,想来有些时日不能在虎贲营中服役了,只是张教官那里却要劳驾海教官说情。”
“开脉?莫非你已得了机缘?”
海阎罗眼中精光暴射,他在江帆的身上扫来扫去,足有片刻才停歇下来,“看来果然如此,只是这八脉齐修之术比不得其他法门,不知你却是需要多久时日?”
海阎罗起初并没有在意,现在用心看去,才发现江帆果然与前几日有些不同,他并未修炼过八脉齐修之法,却不知道这一门功法武脉初成究竟有何征兆,不过江帆既然如此说,定是成了,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却不愿深究。
江帆沉吟了一下,十年之期实在太久,就算海阎罗答应,虎贲营那张教官却必然不肯,不若先求三年之期,三年之后再另作打算吧。
“海教官,弟子大胆,想请海教官为小子求得三年时日。”
“三年?”海阎罗喃喃自语,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修炼自家的阳脉之术,恐怕已是打磨圆满了,那时便可入得武者境界,凝练武者丹珠了,但看江帆模样,三年究竟如何,他根本毫无把握。
偏偏江帆选了这么一门功法,自己与梁氏子弟来往甚少,倒是有一人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只是那人身份特殊,恐怕无暇指点江帆。
其实江帆究竟成就如何,海阎罗全不放在心上,只是文丞大人有命,他却丝毫不敢怠慢,只能竭尽全力了,眼下尚无更好的办法,江帆一开口就要三年时日,他却不能轻易答应了他,此事可大可小,尚要揍请那位大人才是。
海阎罗冲江帆挥了挥手,“你且回去,我自有主张。”
江帆知道此事不易,武士三营,虽然旨在打磨自身,追求更上层楼,但身为武士,另有职责,擅离职守,却也是大忌讳,只是若非如此,他也无需求到海阎罗门上。
海阎罗不敢迟疑,连夜奔赴南苑文丞府邸,可惜文丞大人另有要务,海阎罗足足在府外等候了三个时辰,才得传唤。
“有事禀来。”
海阎罗匍匐在地,连连叩首,“大人,江帆好似已经得了机缘,现下要三年时日开脉,卑职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大人示下。”
“你意如何?”
“三年之期,并不算短,如若江帆开成武脉,自是极好,倘若不成,便白白浪费三年时日,恐怕此生就要与武道失之交臂了,弟子心有疑惑,故此深夜搅扰,罪在万死。”
海阎罗又接着磕了三个响头,却听不到文丞大人有任何动静,心中这才安定。
文丞悠悠叹了口气,“据你所说,那八脉齐修之术需要借梁氏子弟一口先天之气筑基,江帆却如何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开的八脉?”
海阎罗心气颇高,不愿向江帆问个究竟,现在文丞大人问起,他一时惶恐,竟然不知如何作答,“这,卑职却不知。”
“末节而已,无须在意,只是此人有如此机缘,给他三年又何妨?就算开脉不成,无缘武道,此生便无望了么,你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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