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胜方才听的文丞大人对征讨之事不置一词,也是心中一惊,他虽未见过文丞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但对文丞大人神往已久,此人身份神秘,但才具卓越,却是谁也不可否认,自从辅佐神武帝以来,数十年中,大梁朝国泰民安,日渐富强,全赖此人之功。
宋德胜知晓战场之事,却与朝中之事大不相同,眼下征讨一事已成定局,万万不可儿戏,现下众人如此慌乱,军心一乱,则此战必败无疑,怡亲王年纪尚轻,并未经历战事,文丞大人让自己辅佐怡亲王,莫非另有深意?
想到这,宋德胜再不迟疑,站起身来,向帐中诸人一一望去,待的看到江帆时,却停下了目光,他仔细看来,确认无疑,忍不住怒哼一声,“汝是何人?”
宋德胜征战沙场多年,怡亲王本想请他帮自己制定征讨方略,解了自己的危急,没想到他却指向了江帆,怡亲王知晓宋德胜的脾气,此老的脾气是老而弥坚,可是万万得罪不得,万一江帆一个不小心,与他冲撞了起来,自己便是万分为难,只是眼下却无有好的理由阻拦宋德胜盘问江帆。
江帆也没想到宋德胜会指向自己,他将长袍一抖,站起身来,冲宋德胜躬身行礼,“回禀宋老将军,属下江帆。”
“哼,看你服色,莫不是武士身份?”
江帆点了点头,“宋老说的不错,属下乃是虎贲营中武士,特来帐中听命。”
听见江帆不过是区区中期武士,帐中诸人都是哗然,账外还有无数武者都无有机会入的金帐,江帆区区一名武士,何德何能,竟然能入的帐中,与他们推杯换盏。
宋德胜听江帆承认了下来,心中大怒,既是怡亲王有令,他也不好发作,只是军中最忌近.亲结党,怡亲王如果如此抬举自家亲信,定要乱了军心不可,宋德胜再不迟疑,竟将身体化作一道黄芒,直冲江帆而来。
宋德胜点了江帆的名字,已经是出人意料之外了,现在又毫无征兆地动手,更是全场哗然,怡亲王大惊,宋德胜的威名他早就听说过,跟随神武帝四处征讨还能全身而退的大武师,却又哪里是江帆能够相比,如果江帆就此伤在宋德胜手下,却是自己害了他。
怡亲王豁然起身,只是他却哪里赶得上宋德胜疾如流星的速度,梁言武也吃了一惊,他本想出手阻拦宋德胜,刚刚迈出步去,却又停了下来,一年半就开的皇家武脉,这是梁言武心中一个难解的谜团,究竟江帆有什么过人之处,不妨让宋德胜来检验一番,待的局面不可收收,自己再出手救人也是不迟。
梁言武的想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宋德胜的拳头已经靠近江帆的面门,拳头尚未及身,犀利的拳风已将江帆的头发刮得纷纷飞起,江帆看宋德胜骤然出手,心中虽然吃惊,却并不慌乱,八脉已成,前胸受敌,体内真气竟是不由自主地朝任督二脉汇集而去。
任督二脉之中真气充盈,其余各脉自然虚弱,江帆避实就虚,吸一口长气,竟将腰囘腹收起,整个人好似一张弯弓一般激射而出,以江帆现下的真气与宋德胜硬拼,决计毫无胜算,但借宋德胜的拳力,反推自家真气,却避开了宋德胜的这一招重拳。
梁言武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心中也是骇然,江帆运转真气的法门乃是八脉齐修之法无疑,只是他并未习练过武道神通,竟然能自然而然地推演出这一招式来,当真是了不得。
宋德胜一击不中,也是有些诧异,他身份尊贵,又怎么肯对一个后辈接连出手,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江帆,自行退回了原位。
怡亲王看江帆接了宋德胜一招,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缓缓坐下,宋德胜冲怡亲王拱了拱手,“王爷,既然文丞大人无有明示,依老臣之见,今日定要拿出个完全之策,行军之际,最忌讳章法全无,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江帆看宋德胜没有继续为难自己的意思,也缓缓退回到梁言武身旁,梁言武看了江帆一眼,也不多言。
怡亲王听宋德胜如此说,心中大喜,他本就要倚重宋德胜,现在他自己提出来,却是再好不过了,“宋老所言极是,此次征讨便交由宋老指挥如何?”
宋德胜叩首谢恩,“王爷如此看得起老臣,为了我大梁王朝,为了陛下,也为了王爷殿下,老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怡亲王听宋德胜说的悲壮,连忙走下宝座,亲手将宋德胜搀扶起来,冲他行了一礼,“宋老将军乃是我朝柱石,小王这就全拜托将军了。”
怡亲王拜罢,转向帐中诸人,脸色一沉,“自今日起,诸将俱受宋老将军节制,如有不从,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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