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神武帝挥了挥手,“爱卿无须多说,你的心思朕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朕知晓你与老三走的很近,朕也曾属意与他,只是老三生性轻浮,吃不得苦,更无雷霆手段,就算有卿辅佐,恐怕也难膺大位。”
文俊臣看了一眼神武帝,别人都认为神武帝不过是一介独囘夫,凭着过人的天资与惊人的神通,弹压四方,肆意妄为,只有文俊臣才清楚,大梁国若无神武帝,断无今日之繁华,神武帝虽然看似粗豪,实则洞若观火,心中了然。
自己与怡亲王虽然有师徒之实,但却并无外人知晓,没想到神武帝竟然早已知道此事,况且他对怡亲王的评价中肯至极,文俊臣也是如此认为,只是他身为臣子,却不能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文俊臣听神武帝言下之意,似乎属意怡亲王,怡亲王虽然未必是最佳人选,但毕竟与他有师徒之实,同文俊臣走的最近的也是他,倘若神武帝要自己倾力辅佐,倒也无不可。
没想到神武帝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其实老囘二自武最像我,只是他性格冲动,容易受人摆布,陈再临这老匹夫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么?朕偏偏不能让他如意,我大梁国向来以武立国,又岂能毁在朕的手中?至于自文,嘿嘿,不提也罢。”
文俊臣想起皇长子的荒唐模样,也是暗暗摇头,只是生在帝王家,想做一个闲王恐怕也非易事。
瑞亲王本来立有军功,武艺也居三位皇子首位,但可惜他却是陈家的女婿,有陈家的背景,瑞亲王的分量自然更重了。只可惜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没想到神武帝最终竟会因为世家的缘故不肯将大位传于他。
神武帝如此安排,倒是合了文俊臣心意,他趁热打铁,跪倒在地,“陛下神明,此事关乎我大梁千秋万代,臣粉身碎骨,也当誓死以报。”
眼看文俊臣匍匐在地,神武帝却不知望向何处,只淡淡说道,“爱卿起来说话吧,你这便替朕拟旨,三日后诏行天下,立怡亲王自礼为大梁储君,待朕百年之后,爱卿定要一力辅佐,振我大梁。”
文俊臣老泪纵横,神武帝分明有托孤之意,想来他定是对渡劫殊无把握,不然以他的性子,又怎么肯如此急切地立下储君。
“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倘有不测,臣定当誓死守护新君,只是陛下万万不可灰心,以臣所卜的卦象来看,此事尚有转机。”
神武帝站起身来,刚才落寞的神态一扫而空,仍然是君临天下的威严,只将大手挥了一挥,“朕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纵横大梁几十年,谁堪与我为敌,朕此生早已无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自当全力以赴,爱卿无须如此忧心。”
立储之日在三日后,而神武帝渡劫之时也正在三日之后,文俊臣实在不知神武帝这是有意为之还是偶然间撞上了。
江帆那日在海阎罗处无功而返,回到府中,也不去营中报到,只托病不出,终日在府中勤修八脉齐修之法,神武帝当日雷霆一击让江帆震惊不小。
江帆已经习得五系魔法,神武帝那一日坑杀数万夔牛妖族,与地裂之术如出一辙,只是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地裂之术修到极致也不足神武帝那雷霆一击的百分之一,况且当日不过是神武帝的第二元神,如果他本尊到场,恐怕数千里沃野便要全数毁去了。
自从开脉以来,江帆误以为武道不过尔尔,纵然以梁言武等人的武师修为,也不过是力道大了一些,防御强了几分,并无特别之处,但真正看到神武帝大展神威的一刻,江帆才明白青云道人所说,武之境界乃是天才的武道。
江帆正自打坐,细细感受体内经脉的变化,红袖却突然推门而入。江帆的房门本就是虚掩,他若遇到疑难不明之处,自会前往密室揣摩,红袖和绿泥早已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
“老爷,门外有人送来这个,说是您看了就会明白。”
江帆抬眼望去,红袖手中竟是一支羽箭,羽箭并无稀奇之处,只是末端却雕刻有小小的鹰样标志。江帆只扫了一眼,便心中了然,他接过羽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红袖不敢多问,转身退去。江帆把囘玩着手中的羽箭,这羽箭乃是鹰扬营的信物,鹰扬营的教官传召学员,便会使用鹰扬箭,只是不到紧要时刻,鹰扬箭轻易不会露面罢了。
江帆暗自思忖,鹰扬营的三名教官,自己也只与海阎罗相熟,况且他现在已是大梁武者,鹰扬营的教官也无权召他,恐怕海阎罗只是以此为信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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