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尽是文党,眼看怡亲王将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了文俊臣,众人一起围上前来,想听文俊臣究竟有何主意?
“无需慌乱,方才布置的五路大军,后队变前队,徐徐退出花都,落脚之地我已选好,便在此处。”文俊臣面前摆放着一张大梁全图,他伸手指去,原来正是“柳坝”。
柳坝乃是大梁西方的一处城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背后又有三座城池成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柳坝乃是大梁的产粮之地,倘若只是坚守,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梁言武眼睛一亮,驻守柳坝的总兵也是文党中人,他曾经与此人打过交道,只是他这几日来乍逢巨变,心中一时也乱了阵脚,没想到文俊臣果然早有布置,几路人马不过都是幌子罢了,不只是做给叛军看,恐怕更重要的是做给怡亲王看的。
众人明白了文俊臣的心意,都知道军情紧急,不敢耽搁,纷纷回营准备去了。只有梁言武留在最后,他迟疑了一下,“大人!”
“嗯,言武可还有事,对了,你今天做的不错,只是委屈你了。”
梁言武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骗骗怡亲王囘还可以,却是瞒不了文俊臣。他摇了摇头,“大人囘弹尽竭虑,顾全大局,小将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只是大人如此安排,却不知殿下心意如何?”
“事急从权,言武,我等命在顷刻,眼下已顾不得这许多,待大军退守柳坝之后,倘若殿下怪囘罪,我一力承担便是。”
文俊臣淡淡说来,似乎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梁言武却知这绝非小事,自古以来,功高震主,况且文丞权倾朝野,难免受人猜忌,怡亲王并非神武帝,文俊臣如此做,恐怕要为他惹下不小的麻烦。
虽然文俊臣已下令大军撤退,但瑞亲王岂能轻易放过了他们,早已派兵追杀,一路之上,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瑞亲王的兵马一直追出花都城数百里这才罢休。
“什么?梁自学那个胆小鬼和文俊臣这条老狐狸都已经逃了?哼,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这样的家伙,也配继承父皇的江山?”
瑞亲王高坐在龙座之上,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刻的感受真的如此美妙。
“对了,将我那个废物大哥,梁自文,啊呸,凭他也配做梁氏子孙,带上殿来,本王要好好看一看我这位大哥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
梁自文,大皇子,就这么被人拽到了皇宫之上,他的王袍早已在混乱之中被撕成了碎片,现在一绺一绺地披挂在身上,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
梁自文来到熟悉的大殿之上,只是宝座之上却已经换了人,早不再是自己的父皇。梁自文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瑞亲王,嗫嚅道,“二弟!”
“混账,二弟也是你叫的,你也配,再胡乱喊叫,小心你的脑袋!”
大皇子这一声“二弟”刚刚出口,便被身旁的武士推倒在地,一通乱揍。大皇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他不住求饶,瑞亲王看着台下狼狈不堪的大皇子,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身旁的武官看瑞亲王挥了挥手,高声喝道,“住了,不要坏了他的性命。”
一众武士这才住手。瑞亲王的叛军攻占皇宫之后,瑞亲王只派了一名校官带人前去捉拿自己的大哥。神武帝已经殁了,大皇子得了消息,竟然只是醉眼惺忪地“唔”了一声,便又搂着宫女不住饮酒寻欢。
大皇子手下的谋士早已逃得不见踪影,他们也曾提醒大皇子逃命要紧,奈何梁自文却哪里听得进去,“此地有美人美酒,却又去哪里,此情此景,便是天宫之上也难寻啊!来来来,陪本王再痛饮三大杯,一醉方休。”
据军士来报,大皇子被带走的时候,竟然还瘫软在宫女身上,醉的不省人事。瑞亲王为他醒酒的方式也很特别,将大皇子的脑袋摁在净桶之中,三五个来回,大皇子终于醒了过来,这才被带到了大殿之上。
瑞亲王看着台下蜷成一团的大皇子,笑着问道,“大哥因而落得这般模样,不如让小弟扶你一把可好?”
大皇子看瑞亲王似乎真的要动身搀扶自己,吓得不住后退,“大王饶了我吧,对,求大王饶命,饶了我这条囘狗命吧!”
看着不住磕头的大皇子,瑞亲王抬起头,思索了许久,终于挥了挥手,“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副模样,当真是丢尽了我大梁子孙的脸,真不明白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哥,拉下去砍了吧,尸首拖出去喂狗。”
“是。”大皇子听见瑞亲王如此说,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人事不省,一众武士走上前来,正要将他拖下去,开刀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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