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对吗？”

出人意料的是，司马翎没有等到南克说出问题的答案，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假设，并且因此显得灰心丧气。

“你……你累了吧？先把我放在床上，咱们再继续说。”

南克如蒙大赦，他挪着艰难的脚步把司马翎平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拉过来一张被单想给司马翎盖上，但是被司马翎拒绝了。

她仍旧执拗地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毫不介意在弟弟面前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司马翎的卧室南克来过多次，这里像客厅一样充满了欧式风格，不过并没有摆放任何父亲的雕塑或者母亲的油画，悬挂在墙上的是电吉他之类的乐器，墙角还有一部不经常使用的钢琴，在钢琴上放了许多q版人偶。

卧室的吸顶灯形状像一只海马，很具有先锋派艺术的特点，貌似是司马翎父母的艺术家朋友特地设计的，还用上了声控功能，用法语可以下达开关和调明命令。

南克在获得法皇戒之后可以念出正确读音，他在进屋的时候双手分不开，就用声控的手段开启了吸顶灯，不过他对于声控命令记得不全，导致灯光只有最低的亮度。

轻柔洒在卧室里的暖黄色灯光令视线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司马翎在微弱光芒的修饰下，仰面倒在床上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只不过睡美人不会像司马翎穿着这么少，也不会全身散发着醇酒的香甜气息。

“已经晚了是不是？”

司马翎双眼直视天花板。那里的确有一些藤蔓状的壁画装饰，但是南克知道她没有在看那些。

南克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司马翎，他不愿意让比亲姐姐还亲的司马翎露出如此哀伤的表情。可是又觉得在这种粉红色的气氛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迟早要出事。

“我不甘心。”司马翎瞪视天花板的眼睛陡然睁大，“我不能容忍翡翠只是因为跟你上了床就能爬到我头上去。”

“翡翠没有爬到你头上去啊！”南克坐在床边小心劝道，“就算成为我女朋友的不是翡翠而是别人，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爬到你头上去的！”

司马翎仍然以自言自语一般的平板语气说道：“成为你女朋友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爬到我头上去了！”

“诶？”南克苦着脸问，“那翎姐你还不让我交女朋友了啊？我还成了你家的‘童养夫’了？”

南克的劣质笑话并没有逗笑司马翎。司马翎的语气还是让南克感到有些可怕。

“我不甘心，不试一试就放弃的话，我死不瞑目。”

“翎姐你说什么死不瞑目啊！别吓唬我行吗？难道你要寻死来逼迫我跟翡翠分手？”

司马翎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改变。她的面容在暖黄色微光中，如同出自父亲手中的维纳斯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