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聂声晓不太敢相信聂青城说的话，偏偏这个时候的聂青城无法再说第二遍了，她刚刚的气息便没完全调整过来，摘了氧气罩之后，整个呼吸也紊乱了，再加上叙述的事情让她产生足够多的激动情绪，一时间有些供氧不足。

医生很快进来，处理正不断喘息的聂青城。而一旁的聂声晓脑子里还在盘旋着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并且不断消化不断推断，最后她猛地抓住聂青城道：“你说刚刚那个瘦弱的男人，是向阳？”

聂声晓就算一头极度渴望答案的野兽，她想问很多问题，但是现在的聂青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医生说她需要休息了，严景致也过来拉她，“让她休息一下。”

聂声晓犹豫了良久，待看到聂青城睡过去之后只能作罢，但是心里的情绪还会波涛汹涌，向阳从狱中出来就已经很玄幻了，他当时背叛的是恶意杀人罪，经过严景致的操作之后变成不完全正当防卫，但也没这么快出来的，毕竟闹出了人命。

而且他出来不来找她，而是在她身边潜伏着，看样子还不止潜伏了一两天，聂慎小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是要干什么。

猛地想起来那天在家里和袅袅搞卫生的时候看到的隔壁房里产生的那幕，还有事后被敲门，那个女孩问她有没有时候避孕药，她现在想起来完全乱成了一团。

以前的聂向阳总是会在同学录上写着，他的目标是当个科学家，而实际上，他不仅是个电脑高手还是个电子高手，各种硬件软件，只要在他手上把玩几下立马就能玩出花样来，就算那次入狱她也不相信是他干的，听说是代别人受罪，但他偏偏承认是自己做的，谁劝也没有办法。

以前的聂向阳就算不是个阳光男孩，也不会这般宅在家里，潜伏者和一个女孩天天厮混，聂声晓感觉到了自己认识的极大落差，一时还难以接受。

但是看到聂青城紧闭的眼睛，她无法从这里了解太多，憋的没办法，他放开严景致的手，“我去外面走走。”

严景致一直在后面跟着，踏实的脚步声没有离她一步，聂声晓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头来，“景致，我弟弟不可能这么可怕。”

“你说谁可怕！”

突然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尖锐并且带着不满的情绪。

聂声晓放下心中的种种想法，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苏三，愣了一下，猛地想起来她不就是那天问自己要事后药的女孩吗，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本来很想问的东西一时问不出来了。

能怎么问？向阳跟你在一起？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那么瘦？这一切都让她想到自己的愧疚。如果说对聂青城的愧疚是姐姐对妹妹的愧疚，那么对聂向阳的愧疚便是长辈对晚辈的愧疚，这愧疚贯穿各个方面，让她无法毫无顾忌地把这些问题问出口。

“向阳让我出来告诉你们一声，他姐姐只认聂青城一个，还有，严景致，他说要跟你势不两立。”苏三说完还特别豪气地在他们面前晃了两步，宛然下战书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