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丽接到王程明电话的时候，正看着他给自己的时限发呆，当时王程明严令禁止地告诉她，一个月之内把严景致搞定，帮他把大导演的位置拿回来。

可是现在《爱如空气》都已经举办开机仪式了，她还是没找到能搞定严景致的方法，或者说，她也只敢在网上发发图片，很快便被聂声晓给回击了。

每次下定决定要穿着暴露地去勾引严景致，每次都会想到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在那个她满手菜味的餐厅，严景致宛如天神般对她说：“以后不用兼职了，我资助你。”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要把自己的计划推翻，她宁可找其他人堕落，任何人都可以，但是严景致是净土。

“喂。”丁佳丽在王程明的电话响了很多遍之后才接起来，虽然很不想接，但是他手上有自己的把柄，没办法，她都有很多次想过在自己手腕上的动脉上来一刀，但却又因为留恋这个世界迟迟狠不下心。

“你是不是又要催我？”丁佳丽几乎要崩溃，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留恋这个世界的什么，最让她后悔的就是沾染上了王程明这种人渣。

“我不是来催你的，放心，而且你不但要放心，你还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王程明在那边的声音显示他好像心情不错。

“你什么意思？”丁佳丽根本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废话，她觉得恶心，甚至有想吐的感觉。

“废话不跟你多少，到时候你来就知道，我刚刚已经给你订好了机票，现在你拿着你的护照去机场！”王程明此刻已经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你要我去哪里？”丁佳丽手有点颤抖，今天《爱如空气》的开机仪式她有亲眼看过，本来在网上高调宣布要跟着严景致去美国度假的聂声晓却出现在现场，那么严景致现在，一个人，去了美国……

现在的王程明，除了把她往严景致身上推，压根不会有第二件事会让她这么兴奋。

“纽约，你时间刚好了，立刻来！”王程明挂电话之前还顺便提醒了她一遍，“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那么航班落地之地，就是你的丑闻传遍大江南北之日，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没了任何人的庇护，还能不能站起来。”

丁佳丽久久拿着手机没有动弹，这话她已经听王程明威胁过不止三遍，但还是每次听，都直击心脏，把每次补好的心脏都重新撕碎。

那边的王程明早已经挂掉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甚至比现实中的安静更好听，丁佳丽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忙音永远都不要消失，这样她就不用被逼着去污染严景致，不用被严景致讨厌地彻彻底底。

可忙音还是停了，还停得那么快。

丁佳丽漫无目的地站起来，然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就像是个脱了魂魄的**，她一时找不到了自己的归宿。

“以后不用兼职了，我资助你。”

“谢谢先生。”

那时候的她惊讶地只懂得用“谢谢”两个字表达谢意，单纯却满含感情，丁佳丽回忆起那时候的自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报答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