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已经由吃惊变成了诡异。
不对,是完全把她当成了妖怪。
一个人脸皮厚到如此境界,却也是世间少有了。
赵樽脸上的冷意,缓了几分,摆手,“退下。”
“好好好,马上就退。”夏初七笑得别提多腻歪了。
“你留下!”赵樽一字一句,语气再次冷了下来。
夏初七的脸黑了。
主子爷的话便是道理,没有人敢多问什么,更没有人敢嚼半句舌根子,一群人鱼贯而退,睡房里再次变成了两个人。夏初七面对着冷冰冰的一尊雕塑,不免焦头烂额,觉得那些个舌灿莲花的台词儿,似乎都不太好使。
“想要你的镜子?”迟疑片刻,他先发了话。
“废话!”夏初七松口气。
斜斜躺在床头,赵樽面无表情,“那就用行动来换。”
“嗯?”她不太明白。
“用你的行动,做到爷满意为止。”
“你要我……献身?”
赵樽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目光却是落在她扁平的胸前,“再长长吧!”
看着那张高冷尊贵的俊脸,夏初七牙根儿又痒了。
“行,那你要一辈子都不满意呢?”
他看着她,“那你就一辈子做爷的小奴儿。”
翌日天明,夏初七是从西配院的仆役房里醒过来的。
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她顾不得旁人猜忌的目光,信步出了驿站,去了城东的回春堂。凌晨时她与赵樽进行了质化的谈判,因此也获得了暂时的自由,不用再关小柴房了,不过却也为了一个傻子和一面镜子,认命地成了他的老实小奴儿。
她不傻。
其实她懂,赵樽看上了她那点子新奇的手艺。
可那男人傲娇高冷毒,怕治不服她,玩尽了手段,就是想要告诉她,孙猴子再怎么滑头,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乖乖认命吧。
既然是打工,左右都一样,她暂时性想通了。
跟着一个王爷混,也在军营里,多少能接上一点她前世的军旅气,再说,如今这朝堂上局势如此紧张,生活必然会多姿多彩。对于“水越浑越欢乐,命越苦越得瑟”的她来说,这样的日子也挺好,足以安慰她孤独寂寞冷的心。
在回春堂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为可怜的梅子配了一些治她脸上酒刺的药,还顺便搞了一点儿“私货”防身,她辞别了老顾头,和顾阿娇两个一道儿去逛市集。一路听着顾阿娇羡慕她能近距离接触王爷的叨叨声,体味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刚入布纺巷的街口,便看见道上有几个小孩儿围在那里吹琉璃咯嘣。“琉璃咯嘣”是一种民间的音乐玩具,小娃娃们玩得很欢,那声儿吹得‘咕嘭咕嘭’的粗闷,大老远就能听到,吸引了许多行人围观。
夏初七也好奇地凑过去看热闹。不料几个小娃娃吹着吹着,却又高声唱起了童谣来。
织机宽,织线长,
编了草鞋裁衣裳。
不为爹娘添针线,
只给晋军打行装。
织布女,织布娘。
煤油灯下纺纱忙。
京中公卿追名利,
唯有晋王逐乌蛮。
清岗县,蜀之南。
兵家重镇第一防。
而今迎得晋王在,
保了黎民保江山。
啊唷——
这几句清脆的童谣一入耳,夏初七便晓得坏事儿了。
现代人纵观过几千年的历史,她心知皇权倾轧的残酷性。童谣明里在为赵樽歌功颂德,暗里却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旦传了开来,真真儿是比上墙抽梯还要来得狠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捏着下巴,她正寻思着,突见墙角一处,有一个人影儿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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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看留言,有些妞儿,都是为了二锦,才第一次看古言。
描绘不出来心里的感动,人生在世走一遭,不过区区数十年,有人喜欢自己写出来的故事,那便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了。二锦必然会为了你们的第一次,握紧爪子,好好写。尽力给大家呈现一段“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故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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