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双怀孕了,谢嫮第二天便准备了些礼品,带着花意和竹情,亲自回去了归义侯府。
现在主院见过邢氏,邢氏问了些国公府里的事情,谢嫮一一作答之后,邢氏便让她随云氏她们去了二房的院子。
邢氏的情绪明显不太好,谢嫮和沈翕年初三上门拜年,虽然只有小半天,但邢氏还是很高兴的,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今天却是兴致恹恹,谢嫮知道她这是为谢钰的事情烦恼,也不跟她多提,送上了礼品就离开了主院。
二房的院子里,今天谢靳正好休沐在家,也是昨天云氏说的,谢嫮才特意赶在今天回来,正好也好久没见过谢靳了。
“这是庐山云雾,这是太平猴魁,君山银针,夫君特意叫我带了这三样茶来给父亲的。”
在书房里,谢嫮将沈翕给她的礼品送给了谢靳,谢靳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才满意的放下说道:
“女婿有心了。”这三样茶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谢靳自然知道这份难得价值。
“你今日回来的正好。大概今年五月,我就要去保定府上任了。去熬个几年,回来估计升个总司当不成问题。”
谢靳知道这回保定府的缺让他顶上,这其中多少和他的女婿沈翕有关系,张大人从前荣安郡王府出去的,又是甲子年太尉门生,而荣安郡王府世子和太尉之子都是女婿的好友,若是他们俩人对张大人施压,这个职务才会这样顺利的落在他的身上,而这件事女婿从来没有提过,他也不好直接问,就在这里和女儿说一说,也好让他回去转达一番他的感激。
谢嫮之前是问过沈翕的,父亲调职这件事,确实是和夫君有那么点关系的。
“我从前一直觉得你哥哥不长进,如今他倒是也生出了入仕的心,前儿他接手了一回户部派下来的差事,办的很是不错,户部侍郎贾德忠还特意来找过我,说是问你哥哥愿不愿意在户部领个闲差,你哥哥答应了,我也觉得挺好。就让他去试试。下个月正式上任。”
“哥哥不是说他最不爱拘束,永远不入仕途的吗?如今倒是有了志气。”
谢嫮喝着茶,想起当年谢韶指天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入官场的情景,不禁笑了。
谢靳也跟着笑了,说道:“如今他也是要当爹的人了,考虑事情就不能那么意气用事,入仕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他喜欢和钱打交道,那就去户部,多少替朝廷做点事,也不枉他身在咱们这种勋贵之家了。”
两人正说着话,云氏就进来了,跟谢嫮说谢莘带着孩子也回来了,正和傅双在堂屋里说话,等着谢嫮呢。
谢嫮一听姐姐也回来了,就和谢靳行了礼,随云氏走出了书房。
“回头你去跟女婿说一声,让他五月前看能不能抽空来我这儿一回,我有些话想跟他说说。”
谢靳在后头跟谢嫮这么说道。
谢嫮回头应答:“哎,我回去与他说。”
说完这些,母女俩就一同往堂屋走去。
谢莘圆润了不少,脸色好的很,身姿也颇为富态,蛋儿已经能说会道,能跑能跳了,根本在一个地方待不住,早就跑到院子里和丫头一起追鸟玩儿去了,云氏也没能把他喊的回来,谢莘就挽着谢嫮的胳膊,笑着说:
“让他玩儿吧。正好我们娘儿几个,姐儿几个说说话。”
挽着谢嫮入了内,谢莘打量着谢嫮,今日谢嫮穿的是一身淡蓝蜀锦丝缎袄,绣着芙蓉春花,颜色淡雅,气质出众,挽着坠马髻,戴的是一根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簪,耳间也缀着珍珠坠子,旁的倒是没戴什么饰品,不过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寡淡,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奢华。
谢莘穿的是一身淡紫色云纹杭绸碎花纹长袄,手上戴着两只白玉镯,头上戴着花钿细钗,虽不华贵,但却也是上等官夫人的打扮了,想着赫峰在吏部也有所高升,如今已经是正经的六品官,这回谢靳去保定上任,赫峰就升为验封司副司正,他会说话,会做事,又有谢靳这个岳父在前,升起来倒也不算慢就是了。
“你刚成亲那会儿我还担心,毕竟是那样的鼎盛人家,怕你嫁过去受委屈,如今倒是我多想了。”
谢嫮笑了笑:“姐夫对你才是真好,瞧你这脸色红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