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两点半。
他这是要出去?
等裴锦程收拾好桌面,又撞了一下她,她还在一头雾水。
“走啊。”
申璇愣然,“啊?”17902597
裴锦程好整以暇的握着西装领,帅气的一提,自信的扬眉问,“怎么?不是你说要请我喝咖啡的吗?”
“我说的是……”
某男再次扬眉,“赏脸答应了你,你还不高兴?”
某女再次看表,“现在是上班时间。”
某男也看了一下表,说出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下午茶时间,刚刚好。”
她可不想跟他一起出去喝咖啡,“我说的请你,是墙上那杯算我的!”
裴锦程停下来盯着申璇看了一阵,她往后缩了一下,他便欺过去把唇贴在她的耳垂边,“呼”的一吹,“你去把墙上那杯给我喝干净,就算你请了我,不然,凭什么算我的。”
申璇耳朵正痒,被裴锦程这样一说,当即“噗!”了出来,墙上那一滩,谁有本事把它喝干净?别说喝干净,能喝出来一口,就是本事。
Sunny看着总裁和副总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松了口气。
不怪她聪明,怕是王晴也早就看出来了。
G城这个地方,一个男人公开有几个女人是常事,虽然也没人刻意高调,但大家都已默认了这种环境,可想多娶老婆的前提就是,你得有钱有势,不然也没有女人心甘情愿的跟你,社会风气如此。
而总裁和副总那对戒指,早就让她有所察觉。
起码前几天老来公司送饭的白珊,手上并没有戒指,副总是大太太的可能性,很大。
申璇让裴锦程点咖啡,裴锦程却点了一堆吃的。
“不是咖啡吗?”
“咖啡你买单,其他的我买。”
“……”
“但是在外面AA制或者让女人买单都很丢人,所以我买,以后你再还我……算了,夫妻共有财产嘛,不用还了。”
“……”
申璇坐在裴锦程对面,裴锦程等东西上齐后,便开始埋头吃。
申璇撩袖看表,这个点,也不会饿啊,这男人有几百年没进过食了?
就算不挑食,也好歹注意一下吧,咖啡店里的牛排,怎么能有西餐厅的味道好?
而裴锦程连着几天都被一口气给堵得吃不下饭,现在她就坐在他的对面,食欲大振。
“晚上我想吃鳗鱼。”
“哦。”申璇应下来,看着对面头也未抬正在进食的男人。
他已经好些天没回梧桐苑了,意思是今天回去吗?
今天想在这里,明天想在那里,妻妾的生活,他倒是如鱼得水。
而她,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
申璇收拾好碗筷的时候,白珊送回裴锦程那几日留在那边穿的睡衣,也没说什么,便道了晚安,离开。
锦的苑不眼。看着白珊走出梧桐苑,又看着沙发上放着的睡衣,她将手上的水渍狠狠揩开。
心中冷笑,白珊,你这是何必?我退到如此地步,你还要来炫耀什么?非要让我反击你?
捏着毛巾的手,紧了些。
当宽大深软的床上,男人搂着女人亲昵的时候,女人紧皱着眉头,捂住肚子,状似痛苦的哀求,“锦程,肚子疼。”
这一晚上,他搂着她安抚,没有碰她,她绞尽脑汁的想,明天晚上该如何不让他碰。
想着那些睡衣,她真的嫌他脏。
..
申璇接下白家人办婚礼的担子。敢接,便要敢挑。
场地千坪,内饰奢华,桌面上摆着的喜酒,不管红白,皆是名酒。无一不彰显着裴家的财力。
申璇看着富丽堂皇的婚宴大厅,心中慨然。
她穿着中式的旗袍,暗朱的红,绣着华贵的凤,她眉眼清冷,却下颌轻扬,倒是贵气不容逼视。
原本的性子其实根本不适合穿旗袍,可是她近来安静如素,此时又绾发梳髻,气质便浑然天成,说不底,还是因为她是个衣架子,只要光芒稍加收敛,什么样的衣服,能穿不上?
摸了摸腿上的面料,丝绣的纹案印在指腹底下,有立体的起伏质感,却尖锐如刃,曾经她结婚的时候,四套喜服,中式礼服正是穿的这件旗袍。
早上的时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潸然。
时间总是会将一些影像重叠,那时候她挽着冰冷的丈夫的蜡像。如今她却穿着大婚时的旗袍,来为丈夫和小妾主持婚礼。
她知道,必须对自己狠一点,如果连这道坎也过不去,她就算离开了G城,到了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那里也会到处都是G城的影子。
给自己一刀,两刀,无数刀,死透,死透才好。
置之死地,而后生!
裴立一直都喜欢穿对襟盘扣的衫子,谁都知道裴立的地位,他虽已年迈,却气场很足,两人又是中式的打扮站在一起,倒把申璇衬得更像个主人了。
化妆室里,白珊穿着梦寐以求的婚纱,对着镜子旋转。
她都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穿着婚纱嫁给他的,都忘了。
雪白的婚纱,娇妍的容貌,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她本来是该嫁给他的,若不是申璇,她何必如此忍辱负重?
总有一天,申璇会从梧桐苑彻底的消失!彻底的!
她还会是他四年前的女人,他的太太,妻子。
而不是,妾!
婚礼怎么可以没有新郎,可是已经快到宾客入席的时间,新郎却迟迟不现身,饶是一直拿着官家姿态的白立军,越到后面也越扛不住了,最后竟冲到裴立面前质问,“裴锦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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