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庄的大门已经完全关闭,几百间房舍的灯也全都熄了。
“武松小友,段某打扰你了!恕罪恕罪!”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武松的耳畔响起。
“可是段前辈到了?”刚要熟睡的武松急忙起身去开门,三条黑影一闪身,迅速进了里屋,段延庆铁杖一带,将门关闭,武松顺势将门锁死。
段延庆指着身边一个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大理国皇太孙段智兴。”
段智兴拱手道:“武庄主!实在对不住了!我等三人白天实在不敢进来,唯恐人多眼杂,我曾祖父说的对,还是晚上进来最安全。”
“皇太孙殿下,到了我这就不必拘礼了!你等且安心住下,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徐图大举,武松定会助你!”
“武庄主,此刻无论本宫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谢!你这份恩德本宫记在心里了!”
段延庆又指着另外一个人道:“这位是皇孙的远房族叔段景住,绰号金毛犬,虽然不会武功,却精于养马,驯马,盗马!”
武松友善的笑道:“哈哈!那岂不是和我庄上的皇甫端有的一拼?”
段景住躬身道:“武大爷见笑了,您这简直是将天比地。皇甫先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段某所精通的盗马之术,为世间正人君子所不齿。段某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人,实在不敢和皇甫先生相提并论。”
段景住说完,段延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道:“武松小友莫要见怪,段景住虽是大理国皇室远亲,然穷里太穷,从小到大无人瞧的起他,只有皇太孙段智兴和我这个残废经常照顾他。其实段景住这孩子人倒是不坏,只是从小所受白眼实在太多,难免内心会敏感一些。”
“段兄,我生平最瞧不起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我看到他们就想吐!”武松上前一步拉紧段景住的手,道:“你不会武功,只依仗了一些驯马的本领,竟然不惧万死,在万军之中救皇太孙脱离险境,就凭你这敢与人同死同生的品性,就值得我武松敬佩!!”
“武庄主实在是言重了,这么多年来,没人瞧的起我,只有皇太孙和皇祖(指段延庆)肯把我这个穷亲戚当人看,所以我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他们的恩德!”
“好!为了报恩,虽然不会武功,却能做到虽千万人吾往矣!二十四孝也不过如此!就凭这一条,我武松就应该把你当成自家兄弟!”武松狠狠的拍了拍段景住的肩膀。
“多谢武庄主能这么看的起我!”段景住扑翻身便拜。
“段前辈,今晚你们全住在我房里!你三人一路劳顿,你们且住在床上,我打地铺!”武松扶起段景住,道。
“这怎么使得!”三人急道。
“段前辈,晚辈敬你是长辈,理应让你住床上,你要是真把我当成忘年交了,你就别跟我废话!皇太孙身子骨瘦弱,又一路劳累,也需要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晚,段景住老兄,你也住床上,以后关于相马,驯马这些知识,我还得向你讨教,今天就把你当成驯马师父了,快去床上睡吧,这是我这个学生应尽的礼节!”
“武庄主您真是折煞小人也!”段景住跪下抽泣道:“武庄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哪有武庄主打地铺,小人睡床的道理?武庄主能把我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当人看,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万万不敢睡您的床,您若是再逼我,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兄弟!起来!”武松道:“这点屁事咱们就不要争来争去了,困死了……好……依你就是,让段前辈和皇太孙睡床上,咱俩打地铺,行吗?你要再拒绝,就是不给我武松面子了。”
武松也不管三人是否同意,取出一床褥子,和一床锦被打了地铺,又强行拉过段景住的手,让他和自己躺下睡觉。
这一晚,武松呼呼大睡,而三人前半夜都没睡好,光顾在心里不住的感念武松的恩德了,后半夜实在困得熬不住了,这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