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就是陈老爷子的儿子。当年,他自己老爹挨整,他为了表现出对造反派的无比忠心,和自己的老爹划清了界限。所以我对他有了一些不好的印象。
“您找我有事?”我的态度比较冷淡。
“呃,是这样的,想必您也知道,我们陈家是玄学世家,家父藏有一本道家秘籍,是陈家先祖几代人毕生修为之精华。”他略显尴尬的扶了扶眼镜。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想要回那两本书,其实,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既然是祖传之物,我拿着自然是不合理,再者说,整整10年的潜心研究,那两本厚厚的书我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陈先生,您放心,我自当奉还那两本道家秘籍,我毕生不忘陈老师的点拨之恩,只是陈老爷子年纪大了,辛苦了一辈子,又遭了不少罪,您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我带着一丝劝慰的语气跟他说道。
“马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跟您要书的,只是我遇见了一些麻烦事,家父告诉我,这个世上,只有您能帮我,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做了一些错事……,”他显得十分的紧张,连忙跟我解释。
原来,陈老爷子的儿子,学习非常优秀,当时考高中,考出了全县第二名的好成绩,但是由于成份问题,被打成了黑五类,失去了继续读书的资格。改革开发以后,他脑子活,胆子大,跑到南方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在北京买了房子,成了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想想以前对父亲的种种误解和抱怨,他懊悔不已。此时的陈老爷子已经被他接到了北京养老去了。
“哦?陈先生,您遇见了什么事?”我好奇的问道。
“我这次回老家,本来是想赞助咱们这里办几所小学,算是给乡亲们做点事,可是我这段时间遇见了一些怪事,弄的我……,”他脸色发红,显得十分尴尬。
他喝了一口茶水,稳了稳自己紧张的情绪,接着跟我说道:“自从我回到老家那天开始,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她长得十分妖艳美丽。在梦中,我每天都不由自主的和她做那档子事儿。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自己的春梦,没有太在意,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天天做同一个梦,直到有一天,我在极度兴奋中醒了过来,切切实实的看到了这个女人,她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见我醒了过来,她瞬间就消失了,更令人恐怖的是,我的胳膊上居然出现了这些东西!”
他伸出胳膊,把袖口往上撸了撸。
“尸斑!”我心中一惊,看来如果我再不出手制止这个邪祟,用不了多久,陈老爷子的儿子非死不可。
身上连尸斑都长出来了,难怪我一见到他就感觉到很浓的阴气。
“然后我就给家父打了电话,他告诉我,应该是被什么邪祟给缠住了,为了逃避这个妖物,我立刻回了北京,但是在北京我依然不能摆脱她的纠缠。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父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告诉我,他已经把陈家祖传玄学秘籍传授给了您,让我去找您,马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说完,他居然给我跪下了。
“陈大哥,不要这样,快起来,”我连忙把他搀扶了起来。
“陈大哥,您这次回老家,碰见过什么特殊的事情,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没有?”我很认真的看着他。
“特殊的事情和人?没有啊,我就是和一群以前的同学在一起吃饭喝酒来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啊?”他努力思索着。
“你再好好想想,就在你第一次出现这种梦之前,你都经历了哪些事?”我继续追问道。
“就是喝酒,喝完酒,我们跟小时候一样对着墙跟尿尿,看谁尿的高,那个破墙上有一个砖窟窿,有人的肩膀那么高,我当时逞能,一使劲把尿尿到那个砖窟窿里,直接让尿喷到墙的另一侧,那帮傻哥们还给我鼓掌来着,不过这应该不算是什么特殊的事吧,”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心中暗想,不用说,准是得罪了什东西了。
“陈哥,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今天晚上你踏踏实实的去睡觉,我在你卧室里守着,”我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
“诶呀妈呀,谢谢大兄弟,谢谢大兄弟,”他兴奋的站起身紧紧的把我抱住。
我们约好晚上七点,在他入住的宾馆见面,我让他提前去准备了一些黄纸、朱砂、墨斗线、鸡血、糯米、铜铃之类布阵需要的东西,他点头哈腰的去准备了。
当天傍晚,我来到了陈卫国住的宾馆,在他睡觉的床前,根据《奇门遁甲》中天罡三十六位的布局,布下了天罡八门锁妖阵,此阵法不在于消灭妖物,而是将其锁住,只要锁住它,我有的是办法将其诛灭。
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声,锁妖阵“惊”门附近的铃铛晃动了一下,我意识到,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