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已经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我只是有点微微发凉的体感,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
截至目前,被吓的屁滚尿流的生命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我掂量着手里的千年乌金,看着开车的铁衣问道,“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吗?我看只是块普通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啊?难道真的能画出什么册天符?”
铁衣盯着前方,说“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
“希望如此。”我悻悻然回了一句。
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再搭理我,当然我也不想搭理他了,聊天简直无爱。
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很快便上了高速。
我从车上翻出半盒子烟,憋了一整天了,能舒舒服服的抽口烟还真是舒爽,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拦车。
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而她身后,则突然冒出了一个白色木楼宇,上面形影绰绰,但却看不清楚。
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
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而那一栋所谓的白色木楼,我终于看清了是纸作的,上面的那些形影都是画出的只纸人,没有五官的纸人。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
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
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身后的纸楼!没有脸的纸人!
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
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苦水味道。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