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也对。”杨会钢喃喃地道:“像你这样的高人去阴间也不奇怪。”
我说她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你,他忙问什么话,我将吕旗要我转达给杨会钢的话说了,杨会钢听后,苦笑了一声,眼睛定定地望着杯中的酒不吭声。慢慢地,他眼圈红了,半晌才极伤感地道:“我没想到她会死得那么早,当年,我们很要好,性格相仿,志趣相同,我以为,我们会走一辈子,可谁知道她……”说到这儿,杨会钢抓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自古人有悲欢离合,最是感情愁人。见杨会钢这样,我又想起了吴乐乐,唉,虽然我现在跟她尚同存于世上,并没有像杨会钢与吕旗阴阳相隔,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呢?还是,我们会永远不见?
杨会钢又朝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向我敬酒,说他太失态了,很感激我,喝一杯!
我问他知不知道吕旗的生辰八字,他说只记得生日,我叫他给我一张纸一支笔,他将随身携带的便笺与笔拿出来递给我,我在上面写了吕旗的生辰八字,叫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吕旗的生辰八字与名字,可以再写上一些对她的话,烧给她,她会收得到看得见。
“好!好!”杨会钢忙不迭点头。
接下来,杨会钢又跟我说起了他之所以要来找我的原因。
原来,在前几天,他们公司接一个非常棘手的活儿,装修一间比较旧的房子。因为公司业务多,公司员工经常要加夜班。加班第一个晚上,员工隐隐听见房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他们开始没有太在意,小孩哭是正常的事儿,可渐渐地他们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感觉那小孩就在他们身边哭。可是,他们身边并没小孩。更诡异的是,房间里的灯时熄时灭,像是有人故意按开关跟他们开玩笑,并且身后总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可是打开门一看,门外什么也没有。当时加班的一共有六个人,全是年轻的小伙子,一个一个吓得屁滚尿流。
第二天,员工向杨会钢反映这事,杨会钢始之还不相信,将那六人训斥了一顿,白天叫了另外几人继续工作。
因为是老房子,墙壁泛黄,都须得刷新,一般一面墙要刷上好几遍,而且还要刷上不同的材料,第一遍一定要求工人刮石膏粉,好处是,干得快,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施工就更显现其优点,还有就是石膏硬度好,附着力好干了不容易开裂收缩,填充力好,能堵住墙体上小洞洞干了后就不能再出现小洞洞了,而用腻子补干了后收缩又能看见小洞洞,如果补太厚了干得又慢,所以,第一遍一定需要刮石膏,要求全胶水……
杨会钢跟我讲了这方面的知识,我不懂,只是听着,但接下来他话锋一转,皱着眉道:“我白天叫员工将整幢楼的墙先刷石膏粉,晚上再刷腻子粉。因为这笔业务盈利较丰,我亲自监督,我手下的员工技术很好,也干得卖力,我很满意,待晚上时,我又换了几个人,谁知那几人才上班就来向反映,说白天刷的墙太次了,根本没法刷腻子粉。我当时有点生气,白天那几名员工所干的活儿我看在眼里,墙面的确刷得很好,我以为是晚上那几人有意刁难,本打算去教育一番,可我去了后,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白天刷得平如镜面的墙,这时竟然坑坑洼洼,像是有人故意在墙上挖洞。”
说到这儿,杨会钢端起酒喝了一小口,面色惊惶。
我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说会不会是有人有意使坏,在刷好的墙上挖洞?
“不,绝不是!”杨会钢激动地道:“我手下的员工工作时间是三班倒,也就是说,整天都会有人在那儿工作,有人在场,没人会干出这种事来,所以我当时既气愤又惊讶,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令我的心里久久没法安静,我难以相信,这世上竟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