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望向吴乐乐,吴乐乐也望着我,笑着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吴乐乐反问:“难道这不对吗?我知道,你很喜欢灵儿,你是一个男子汉,你应该要勇敢向她表白。”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伤感,吴乐乐为什么会跟我说这种话?难道,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其实,我喜欢的是你。”我说。
“嘿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吴乐乐突然拍着我的肩笑道:“说说你跟灵儿的事来给我听听。”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说的。”
吴乐乐说:“咱们可能是真的走不出这儿了,在老死之前,我想听听你和灵儿的故事,听听你的真心话,你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完全不必对我隐瞒什么。”
我望着吴乐乐,见她一脸地真挚,我相信了她,便说:“其实,我跟钟灵儿并没有什么。”接而,我将我跟钟灵儿的相识、相熟以及我对她的一见钟情都依依说了,吴乐乐一直安静地听着,在我没说完之前,未插一句话。最后,我坦白道:“虽然钟灵儿知道我喜欢她,但她对我一直很冷淡,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而且——”我望着吴乐乐说:“你对我一直很好,我很感动,我对自己说,我要珍惜你,所以,我现在心中只想跟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
吴乐乐微微地笑了笑,幽幽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对灵儿的喜欢,是出自心底;你对我的喜欢,是出自一种感恩。”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我抓了抓头发说:“也不能这么说,喜欢一个人,可以一见钟情,也可以日久生情。”
“嗯。”吴乐乐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胡乱地画鸦。
我望着她,她的脸近在我眼前,离我不过半寸远,她的侧面很好看,很恬静,扎着马尾,流海很长,特别是左边,几乎罩住了她的整只左眼。我突然发现她的打扮很有个性,也很美。我以前听人家讲,如果你发现一个女孩越看越美,那说明你已经喜欢上她了。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神又分外地黯然,有过从没有过的忧郁,甚至是忧伤。
吴乐乐在地上画了一阵,突然抬起头,发现我在看着她,笑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望着她问:“乐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吴乐乐想了想,故作轻松地笑道:“因为——我人好啊,我对每个人都好,不是吗?”
“是的,你对每个人都好,这就是你的优点,而灵儿,相对而言,要冷酷。”
吴乐乐收回目光,张开手,石头轻轻落在地上,盯着地面问:“小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我说你问。吴乐乐说:“如果有一天,我跟钟灵儿同时掉进了河里,而这条河里有食人鱼,你——会先救谁?”说到这儿,吴乐乐又抬起头望着我。
我犹豫了,救谁?这个问题我以前听人家说过,不过那是另一个版本,说的是女朋友跟母亲同时掉进了河里。我没想到吴乐乐会拿这个问题来问我。
“说呀。”吴乐乐说:“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你怎么回答,我都不会生气,如非,你口是心非。”
我想了半天才说:“应该——会救灵儿,因为,她没有功夫,也不会游泳,若掉进水里,又有食人鱼,只有送死,而你,功夫那么好,食人鱼根本伤不到你。”
“是吗?”吴乐乐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会这么回答。”
接下来,我们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见吴乐乐一直垂着头,望着地面,像是在沉思,又想是在回忆,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我抬头望了望,阴沉沉地,可是又没下雨,抬腕看了看时间,已下午三点。我暗想,于封跟我们约好十二个时辰后在分开那儿会合,会不会他已经回去了呢?可是,他的木筏一直停在河边,这说明他并没回,可他又去了哪儿呢?若他们也进了峡谷,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看见他们?
吴乐乐突然说:“小刀,如果我们这一次能离开这里,我们暂时不去找死亡*,我们先去找耗子。”
“找浩哥?”我微微一怔,“浩哥不是在死亡湖时上了那只大木船吗?我们还能将他找回来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吴乐乐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