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叶致远开口,深邃鹰隼般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满是疼惜。
“我以为你忘记了。”沈小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睛上,投下了一层阴影。
“为什么没有死,五年都不来找我。”如果五年前,她真的没死,为什么不出现,难道她不知道当时看见她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他的心都要被撕裂了吗?
她根本不知道这五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行尸走肉,如果不是依依,他早就会追随她而去,那是她的女儿,所以他才留着一条命好好的照顾依依。
“我害怕,还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沈小爱说的是实话,毕竟那时的叶致远疯了,只要是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他都要杀了,她真的害怕了。
“一开始是养伤确实没有时间来找你,后来是不敢来找你,害怕在出现那样的事情,第一次或许是走运,你知道我没有第二次好运从你的枪下还生,你更知道你的枪法有多么的准。”简单的一句话,饱含着无数的委屈。
五年的时间,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不是不想你,而是不敢想你,脑海里都是你举着枪的样子,如何还敢回来找你。
天哪,这个女人一定懂得点穴,这么一句话,叶致远浑身僵硬,动不了。
“阿远,你放下了吗?”沈小爱低着头,眼睛红的跟小兔子是的。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叶致远并未回答她的话,那些年少时候的错误早已在心里落了根,午夜梦回时总会看见沈小爱的脸,在控诉当年的他何其残忍。
“你还会对我举枪吗?”沈小爱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叶致远倾过身子,颤抖的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怀抱曾发过誓只为她温暖。
沈小爱将头靠在叶致远左心房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情复杂。
五年了,他们又在一起了。
“不会,永远不会!”叶致远低醇如美酒的声音再度响起,说出来的话坚定有力。
他不会,即便杀了全世界的人,他也不会再对沈小爱开枪,当年的那一枪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
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那么,如果我犯了错呢?”沈小爱轻声的问着。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
“呵呵,阿远,岁月果然改变了你我,五年前你不会这样说。”沈小爱是开心的,在叶致远的世界里,这样的承诺就等于拿到了王牌。
“小爱,我的心为你等待了五年。”叶致远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一直在等沈小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等待遥遥无期,现在沈小爱活脱脱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定会好好珍惜的。
五年前沈小爱倒在了血泊中,他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宣子言,所以给了宣子言一枪,又对着自己的心口一枪,之后他便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月。
宣子言受伤的部位是肩膀,所以沈小爱的葬礼全部是他一手操办,等到叶致远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镶嵌着沈小爱甜蜜微笑照片的冰冷墓碑。
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他坐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却怎么也亲不热。
他疯了一般的将坟墓掀开,看见的她的骨灰,洒落一地。
后来,刚刚出院的他昏倒在墓碑前,宣子言将他送至医院,然后宣子言便去了美国,一去就是五年。
他本以为人生也就只有这样了,直到顾盛霆抱着依依出现在病房,那是只有三个月的依依对着他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沈小爱的眼睛。
那一刻,他看着依依哭了起来,从十六岁接管暗夜,无数次从枪林弹雨中走过,受过的伤无数,没有一次流下男儿泪。
他抱着依依软软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是个罪人,要照顾依依,因为那是她的女儿。
他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在顾盛霆的公司只是挂着副总,一般很少出现,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照顾依依。
如果不是发生了依依被绑架的事情,他也许会那样过一辈子。
在找到依依的时候,依依手臂有着刀痕划过,不深,却很痛,小小的娃儿在他的怀里哭着不停。
那*,他在沈小爱的墓碑前坐了整整*。
他对着空旷的墓园,轻声说,“小爱,我要重新掌管暗夜,因为我要保护你的女儿。”
那一刻,墓园的风吹过他的耳畔,他笑着跟她道别。
她不知道,他人生的每个决定都是因为她。
他想到那些过往,手越收越紧。
沈小爱刚开始只是任由他抱着,到后来,他差点夺了她的呼吸。
“阿...阿远,你松点......”她手开始扯他的衣服,他的手臂太紧了。
“嗯...”叶致远被她叫醒,看着怀里已经憋得脸颊通红的沈小爱,心疼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力道。”他的手温柔的揉着她的肩膀。
沈小爱穿着的抹胸的礼服,左肩的位置有个*的小花,他的大手揉着揉着就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女人的肌肤本就是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而他的掌下却是凸凸凹凹的,而且肉也是新肉。
他心里一疼,知道那是什么。
手固执的将她用来遮挡的*给掀开,果然看到了那个枪声。
那是他打的,他亲手打的。
叶致远的手颤抖着伸向那圆的跟纽扣差不多大小的枪伤,心绞在一起,痛到窒息。
他也受过伤,即便是七尺男儿都无法忍受那样的痛,何况她这么单薄的女人。
“已经过去了。”沈小爱知道他在内疚,伸手,想放下*。
只是,他却固执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双眼盯着那枪伤。
然后,低头,俯身。
轻柔的吻落在那伤口。
新长的嫩肉还是粉红的,被他湿热的吻着,却是痒的很。
自叶致远离去后,那场闹剧也跟着结束,宁静在那里也找不到留下来的必要,所以跟顾盛霆道了别之后,便离开。
其实顾盛霆执意要送她,可是她拒绝了。
今夜,她想要一个人,无论悲伤还是开心,她都想要一个人。
初秋的风有些淡淡的凉,她走出宴会厅,双手交叉在胸前扶着肩膀。
脚下的高跟鞋一深一浅,她不习惯穿这么高的,只是穿这么长的礼服一定要配高跟鞋。
脑海里闪过叶致远说的话,他给她编织了美梦,却在她的注视下走向了另外的女人。
心好凉,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无论她怎么去爱,他的心却始终进不去。
穿着奢华的礼服,走在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她并未看一眼,穿过庭前的喷泉,准备绕过停车场。
视线无意间扫过,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侧颜。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车牌。
那个副驾驶的位置她也坐过,就在刚才来的时候,他亲手牵着她坐下的。
只是,那里现在坐着另一个女人。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吻想必也落在女人的胸前。
他一脸情动,而女人一脸娇羞。
宁静想安慰自己那只是逢场作戏,可是安慰安慰着,眼泪却充满了眼眶。
眨了下眼睛,泪湿了满脸。
心绞在一起,看着他温柔的眼神落在女人的胸前,看着那大手紧紧的将女人攥固在怀里。
她以为,当叶致远亲吻别的女人时,她不会心痛,因为早已说好,只要他要,叶太太的身份随时奉还。
可是,为什么,亲眼看见,心痛到要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