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你们也许不能马上相信,但请你们务必耐性仔细地听完。”岳庭松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当今天下太平,有些往事,我们这辈人曾经发誓不再提起,但事已至此,就算要违背誓言,我也必须要对你们实言相告。”
“你先说,信不信是我们的事。”关越就坐直了道。
岳庭松点了点头道:“那先请你们拿出这黑色信封里的东西来。”
听了他的话,日落山庄的客人们陆续把黑色邀请函拆开,从里面抽出了八张外形一样的金属卡片,分别摆放在面前。萧然的卡片上写着一首奇怪的小诗,正是这首诗勾起了他的好奇,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卡片的背面绘着象征威严正义的神兽:狴犴。他还记得欧阳巧收到的卡片背面的图案,是海边听潮的神兽嘲风。
难道?
岳庭松也伸手抽出信封中的金属卡片,放到其他人中间,九张卡片和他们坐的位置一样,围成了一个圆圈。
萧然心中一动,赶紧凑近前去看其他人的卡片。果然不出所料,每个人的卡片上虽然文字不同,但背面全都绘有一头造型各异、器宇轩昂的龙形神兽。
“龙之九子!”萧然忍不住叫道。
“不错,正是龙之九子。”岳庭松用手指轻轻抚摸过眼前每一张卡片道,“龙生九子,各不成龙。这些神龙之子,曾经代表着九个非凡之人,或者说,代表着九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
“您是指,我们?”青兰有些诧异地指着自己道。
“说来话长了,日落山庄,曾经叫做圣?玛丽城堡。”岳庭松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站在他后面的年轻男子赶紧弯腰搀扶。
圣?玛丽之名,萧然已经在去古堡的路上听沈西关提起过,无论是城堡表面曾遭大火焚烧的残垣,还是正厅内壁刀砍斧劈的痕迹,还有古堡内部那幅被灰幕遮盖的巨幅油画......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坐名为圣?玛丽古堡隐藏着不可计数的隐晦过往。
“这座古堡,始建于十九世纪末,深藏于秦岭敖山腹地,外界无人知晓,城堡早年的历史更是无从查证,传言建造这座城堡的人是个身份神秘的远东贵族,姓名不详、背景不详,只知道他被人称为k先生。”
“但从上个世纪起,这座城堡里就已经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栖身之地。据唐书《酉阳杂俎卷十?物异篇》记载:“汉高祖入咸阳宫,宝中尤异者有青玉灯。檠高七尺五寸,下作蟠螭,以口衔灯。灯燃则鳞甲皆动,炳焕若列星。曾有一个以此青龙天灯为信物的组织,他们的首领被称为‘掌灯人’,这个组织被人称为‘龙图’!”
“没有人知道它为何建立,成员是谁,以及他们在追寻着什么。这个组织里驻扎着九个身世离奇、背景神秘的家族。这九个家族,以龙之九子作为家徽,结下盟约,互相扶持。这个组织,集聚天下奇才,他们活动于中国名山大川,探寻着历史的隐秘的面纱。”
“你的这个组织,很像丹?布朗小说《达芬奇密码》里的圣杯组织,但这几乎是玄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关越自己就是个小说家,平日笔下所写的大都是世间奇闻异事,但他本人却难以相信岳庭松的话。
“我来告诉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自从岳庭松开始讲述,魏征南一直没有插话,这时却突然开口道,“你们的父辈,全都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
“什么?”
这话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开什么玩笑?”关越哈哈笑道,显然不能相信如此荒谬的言论,“我父母从年轻起就是本本分分的高中教师,后来不幸死在一场车祸中,这事在我家乡人尽皆知,你居然说他们是一个什么神秘地下组织的成员,真是可笑!”
“他说的没错。”这次开口是欧阳静,“这位先生,我欧阳家世代经商,我父亲辛辛苦苦创立徽煌集团,已经有二十年,西北实业谁都知道欧阳家的发家史,这样一个暴露在公众眼球下的家族,和你所说的隐居秦岭可不太符合吧?”
“你们这些小鬼知道什么?”魏征南训斥道,“你们看到的家庭背景,都只是你们的父辈想让你们看到的。你们永远不会理解,为了让你们这代人舒舒服服地活在温室里,你们的父辈甚至祖父辈曾经做了多少牺牲!”
如果说岳庭松大家信不过的话,魏征南的性格一路上众所周知,他不大可能和大家开这种玩笑。
“大叔,他说的是真的?”萧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记事起,萧家的光明正大贯穿了萧然所有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何况自己的父亲还是非常著名的人民警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过往?
“关越,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从小父母双亡吧?”岳庭松问他道,语气相当平静。
“我的确是孤儿,是被姑妈养大的,可那又怎么样?”
“你说他们是车祸,你有证据吗?你见过他们吗?他们是哪天出事的?是在哪条路上出事的?目击者有谁?你有到警局查过这段车祸的档案吗?”魏征南一股脑向他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这......”关越被他追问,竟然一时语塞。
“还有你们两个丫头,”魏征南转向欧阳姐妹道,“你们父亲欧阳徽的确是个人物,他开公司开了二十年也是事实,可你们懂事以来,他有给你们讲过他年轻时的经历吗?”
“好像确实没有......”欧阳姐妹对视一眼,欧阳巧喃喃道。
岳庭松沉默了片刻,背过身去,缓缓说道:“各位,你们知道吗,你们自出生起,就陷入了一个早就编造好的谎言。而且这个谎言,一骗就是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