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陈金就往巷子外走,郭超和刘宾很有默契地上前,将陈金的俩胳膊抓住,和我一起向巷子外拖拉陈金。
陈金这小子呜呜地挣扎,却无奈闹不过我们三个,被我们三个拖出了巷子到前大街上,又往西拖了十几米远之后,我们才松开了他。
“操,你们拖我干啥?我又不是日本鬼子,操!勒死我了,憋死我了!”陈金不满地大口喘着气,同时两手在胳肢窝里揉着。
我气呼呼地说道:“胡老四不是说了么?让咱们忍,更何况,这次可有好戏看了,不用咱们动手,那老王八精一准儿会赶紧来找这只蝙蝠精的茬,想想啊,河神庙都给它拆了,它能乐意么?嘿嘿,这次咱们不用久等咯……”
郭超和刘宾俩人脸上都乐开了花——我们的敌人之间,爆发了战争,正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坐山观虎斗的事儿,不亦乐乎。
郭超说道:“看清楚啦?是只蝙蝠精?”
“嗯,没错儿。”我点头说道。
陈金似乎根本对这个邪物是什么不感兴趣,他恶狠狠地说道:“它们打它们的,老子还得出出气呢,这帮死老太太们,老子非得让她们吃点儿亏不行!”
“你可别没事儿找事儿啊!”我严肃地说道。
“什么叫没事儿找事儿?不拾掇她们,她们也得收拾咱们啊。”陈金不满地说道:“你没听她们说么?那个狗-日-的蝙蝠精,要糊弄村里人,拾掇咱们呢。”
郭超和刘宾俩人脸色一沉。
刘宾皱眉说道:“还真是,回头……村里人会不会像是对胡老四家那样,半夜砸我们几个人家的玻璃啊?”
我摇了摇头,真不晓得村里人会被迷成什么样,会对我们干出什么事儿来。
陈金冷哼一声,说道:“管他们要干什么事儿呢,老子先去把几位老太太家的玻璃给砸了去!”
“对,先砸了她们的玻璃!也算是替胡老四出口恶气。”郭超也气势汹汹地说道。
我说:“扯淡,不是说好了,要忍耐么?”
“这个……我觉得砸几下玻璃警告一下她们也好。”刘宾很反常的与我持不同的意见了,他说道:“这事儿,也碍不着俩邪物之间干仗,咱们没必要忍耐吧?”
“就是!”陈金和郭超都点头。
我一想也是啊,邪物跟邪物干仗,碍着人和人干仗什么事儿了?它们打它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互不相干嘛。
想到这里,我点头说道:“成,砸玻璃去!”
“你就别去了,腿脚不好使唤,咱们砸了就跑呢,毕竟干这种事儿有点儿损,不够光明正大……”陈金这小子平时胆大,可一说干这种事儿,也觉得有点儿实在是不光彩,所以决定砸了就跑。
郭超和刘宾也赞成不让我参与,我有自知之明,自己腿脚确实不好使,跑不快,不能拖累了兄弟们,于是我只能点头说道:“那行,这些事儿你们去干,我先回去了,明天早点儿去找我,汇报战果。”
“得令!”三个人玩笑着冲我敬礼。
我笑着摆了摆手:“胜利是属于你们的,我可爱的英勇的战士们!”
四个人同时哄笑起来,然后……
我回家,他们三个去干见不得人的不光彩的事儿了。
当我回到家里躺倒床上的时候,我想,陈金他们已经开始动手砸别人家玻璃了吧?
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帮老太太们,兴许这些天都在幸灾乐祸地看着胡老四的家里,每天都会遭到村民的偷袭。即便是如此,那帮老太太们也有点儿不甘心,她们极度地渴望着村民们对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家庭,展开游击战似的袭击,砸玻璃,放火,拆院墙破门……
对于我们的仇恨,老太太们已经深入骨髓了。她们无时不刻地希望着我们倒霉,当看到受了“玄母娘娘”的蛊惑后,村民们对于我们这帮年轻人,依然心存畏惧,不敢对我们展开行动的时候,老太太们心里郁闷啊,生气啊,不甘啊!
所以,她们请来了最为崇拜尊敬的“玄母娘娘”,请求神灵帮助,替她们出口恶气。
其实人们往往都被仇恨和气愤,抑或是虚荣心给迷惑了心智,因此一些简单的事情她们都想不明白,或者说,压根儿就没去想。
我所说的简单的事情就是,用最朴实的想法去考虑这些所谓的神灵,便可知晓它们是否为真神,如此便要怀疑了——简单来说吧,千百年来,人们之所以要有宗教信仰,那是为何?农村这些没有文化知识的朴实的农民,要去迷信,又是为何?
很简单,为了寻求一个精神上的支柱。
她们在艰苦的生活中,寻求着今生难以求索的幸福生活,这是其一。其二,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使得人们不得不寻求到生命不灭的真理,可是这种真理,原本便是虚无缥缈的,于是人们只能将精神上的期望,寄托在了冥冥中的神灵身上。
然而信仰这种东西,咱们还可以简单地称之为——信好。
何谓信好?
便是说信了神灵,无论是哪一种神灵,便是要学好,为人处事啊等等各方面,都要发善心。那么,所信仰的神灵,必然是比人还要善良还要好。
不然怎么称之为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