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又是听得身后轰响,不是老者和巨虫挣扎之声,这又是什么呀。
树密草深,我和老钱绊着拼命向前,这轰响却是让人头皮发炸。慌乱中回了一下头,天啦,一红一黑两具棺材竟是如飞般朝我们飘来,掠过树梢乱枝,轰然炸响。
我和老钱浑身透湿,衣脸贴在身上,緾得人生疼,而树枝乱草划过,如在皮上过刀呀,妈地,这下算是如案上之肉,被划得七零八落了。
又是夹杂了树断草乱的声音,不用看,是那红衣红裤的老者和巨虫已然挣开藤蔓,一起追了过来。
这情形,还真是不死不休呀。
两具棺材轰然作响,身后阴风吼叫,衣衫破烂,我和老钱真的比鬼不如。
老钱喘得不行了,突地说:“李心,你妈地那个破铜铃呢,还藏着下崽呀。”
突地想起,妈地,忙忙慌慌,把这个东西倒是记不起了。
眼见得厉吼声近,我掏出铜铃,和老钱突地转向在,啪地打出。心里暗叫,青山道长,没法了,原谅呀,要命的时侯呀。
铜铃脆响,划出铜绿的光,哗然而响。
突地光圈晃动,我和老钱几近喜极而泣,青山道长陡地旋起现身,天啦,此时见到青山道长,比这见到亲人还亲。
青山道长还是素衣青袍,一脸的严肃,现身并没和我们多言语。
双手翻转,两道白光打出,一下阻了如飞的棺材,还有跳着跑动的老者和巨虫。
轰然声起,棺材落下,压断了周围的树枝。
红衣红裤的老者此时突地跳到前面,脸上还是僵硬一片。
而我和老钱,忙忙地躲到了青山道长的身后。
青山道长双手再翻,又是要打下。老者忙地一下跪倒,“道长不可,且留我残身。”
青山道长显然很是生气,说:“当日就有话交待,以后不可再害众灵,你却不听,还饲养这等作恶的巨虫,你心不死,此时再留不得你了。”
老者突地起身,仰天哈哈大笑,看来这老家伙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了。
“当日是你逼我答应,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见到阴界腥风血雨,皆因你用计太深,你不是一直记挂着正灵使者吗,你一本正经,你真正想的什么,能说吗?”老者此时脸上竟是活泛了,双目怒视着青山道长,说出的话莫明其妙。
“我一心为阴界作想,我一心想阳界太平,岂是你这等渣子能明白得了的。”青山道长还是举着双手,怒目圆睁。
“你这是想毁尸灭迹呀,那你打呀,打死了我,没人再揭你的老底。”老者脸上一片的惨然,这倒还有点意思,索性这老家伙是不管不顾拼了一死了。
青山道长听得这话,突地放下双手,显然气得不行,大声说:“你说呀,是你不听话,还是我阴得很。”
老者说:“当日三才道上,你们放过南蛮子,现在南蛮子成了无影门的掌主,你们有什么话说?你们偏说我有异像,不可久留,一起要将我化骨成烟,我不就是偷了点那老家伙的灯油吗,你们困我在此,是什么道理。”
青山道长说:“你说到这,倒还要说清楚了,当初,南蛮子还小,是尊师可怜救得,还教它法术,指望它能为阴界立德,它却是后来变了心性,我们有什么法。至于你,你本是南村异虫,修得灵身,按我门规定,是要灭了的,又是尊师怜惜你修之不易,留你全身,当日交待于你,只可消食些无主尸身,但不可伤了魂灵,你却是一边答应着,一边却是心不死,还饲养这等异虫,一起和你作乱,是你阴计多多还是我和尊师不讲道理。”
青山道长一语中破,我和老钱听了个大概。
却原来,这老家伙都是和南蛮子是一路的,只是南蛮子入得师门,而这老家伙却因前世是异虫,所以怜惜着只将其困于南村地下,让其食些残尸剩骨,也算是阴界的一些人道了。可能这老家伙随了南村的动土破阴,也是心下不死,终于养得异虫,也想在南村立个户头啥的风光一下,困我和老钱,只因是断了他的食链,所以,心下发狠,看来,这老家伙倒还和什么灵刀之类的扯不上。
青山道长突地双手一挥,巨虫竟是无声地变成了万千的小虫,一瞬,全钻进了老者的身子。
青山道长再将双手下压,陡地青雾弥起,只见老者面现痛苦之色,同时我们听得啪啪地乱响一片,万千的小虫子在老者体内钻得乱响。
不一会,老者竟然化成了白骨,而那些尸虫,却是齐齐地成了粉尘。
青山道长又是一个旋起,再次双手打出白光,瞬间,白骨竟是化烟,一忽儿,什么都没有了。一直听到什么白骨化烟,现在却是真真地见了一次,妈呀,这是毁得一切了无痕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