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正飘身向前,算是解了这一护法险些化骨成烟的一劫,另一护法正待要感谢,予正却是一摇手止住了。地上虚弱的一护法,此时也是站了起来,两护法朝着枯路的方向看了看,枯路此时在一边远远的,手里捧年瓶,脸上明明暗暗,不知所以,这家伙,真的注定是小人,做出的事也很小人。
而我想到的是,枯路还真就只是小人这么简单吗?
这边予正摇手止了两护法的道谢,朗声说:“一缘一报,人心不足,化灵成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三界之内,得讲信用,为人之修,得讲清誉,此番劫难,皆是自找,痛心省身,还算不迟。”
两护法听得予正这番话,头深深地低下,脸上红成一片。一个护法已然没了金光,另一护法虽是金光护体,但也是收敛了不少。顿了顿,两护法突地抬起头,对着予正深深一揖,说:“再造大恩,不敢言谢,日后有事,尽管差遣。”
其实本性是正灵的人,不管怎样,只要一回到正灵的道上,立马就会领悟其中精妙,一下明白,而总能在明白后,说话算话。
两护法此番的痛醒,看来,予正是刻意要的这个效果。这下,我也明白了,更是对予正又是佩服一分,这年轻人,真的不简单,先前的不出手,我奇怪为什么,这时得解,是的,正如机缘一样,一机一缘,机不到缘不成,而予正,就是要等着枯路露出他的本来面目,让两护法活生生地看到眼前的场景,这样,只有事实摆在眼前,才是最好的说服,也才是最好的渡得缘灵之机。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可以想见,那枯路,还不是要骗得到处花言巧语的,那两护法如何能信得呀。
予正抬眼望向枯路。
这三个人,一起来,此番瓦解了两个,只剩了枯路。而此时的枯路,捧了小瓶,站在一边,如捧着个宝贝一样,只是脸上一片的暗淡,看不清什么表情,见予正望向他,竟是如无辜者一样,耸了耸肩。
草,无脸之人最无耻,无耻之人无所谓,无所谓之人最喜的一招就是装傻装无辜,妈地,看着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其实样样的事情都和他有关,最是狠毒此类人,躲在背后,阴阴着不出声,却是巴不得火越烧越大越好,然后,这类的空伙,竟在空中,捡些便宜,推波助澜,若是真出事了,就如这枯路一般,双肩一耸,全然是没事人一般,推得个一干二净,妈地还反说是别人的问题。
这枯路一现身,怕是予正已然知这家伙的来路。而此时予正处理问题的方法,也是让我大为感佩,不像我这一路来,都是急急慌慌,遇鬼杀鬼,遇魔斗魔,险象环生,却是收效有限,一旦实力悬殊之时,那真的只有听天由命。而此时予正的处理方法,却是各个击破,不动声色,却是将这三个已然瓦解。这我倒是要学好了。
予正抬眼望向枯路,枯路耸肩之际,予正的脸上突地一冷,说:“你心怀不正,害过自身,还要拉得两人,今日是断不能容你了。”
枯路一听,妈地自个这招没管用呀,没有糊弄过这予正呀,慌以,一下上前,高举着瓶子说:“我是好心收真灵,我错在哪。”
予正朗声说:“不要偷换话题,你这真灵,当然是要留下的,而我说的,是你初起就起心不良,为何要让两护法叛得上仙,让其走上不归路,你们密谋抢得地盘,想占山为王,做这个勾当,你们想过别人的感受没有,而你,却是还藏了小心思,把两护法当枪使,让其终于走上不归路。”
“我哪有什么小心思呀?”枯路大叫。
“你敢说你不也掂记着三叶星灵草吗?”予正不屑地说。这种赖皮之人,还真的不将其抵到死角,还真的不能承认。
我们所有人也是一下明白,原先担心予正不知,现在,倒是我们有些事还没有完全看出,天,这年轻人,当真是真灵有别呀。
两护法此时突地一下跃起,直朝了枯路扑去,似在拼尽全身力气,这一跃,太过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轰地一声,却是两护法齐齐地退后摔到地上,而枯路脸上怒气一片。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你这两个不讲信用的家伙也是趁机要挟我,妈地,老子干了你们,现在是警告,如果再敢乱来,最多鱼死网破大家都不过了。”枯路恨声一片,脸上戾气乱涌,手中的小瓶高举着,这家伙,什么时侯也是忘不了这个宝,但这只是半灵呀,另一半,还在一个护法的体内。我是感觉到奇怪,但又是不好说出来,事情发展到这里,说起根源,还是因我而起,所以,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我高声说:“你抢人家的灵草,不管这灵草属不属于二护法,但总不属于你,现在如此,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枯路斜了我一眼,嘴里一声冷哼,说:“你也别装,你也别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示人,说白了,你敢说你仗着双刀拼命杀成一片,不是为了三叶星灵草?什么你的我的,谁拿到就是谁的。”
什么时侯都怕别人挑穿心思。这枯路一句话,倒真的让我缩回了双刀,我其实也没必要讲些什么别的大道理,按了常规,我只要抢了三叶星灵草走人就是,但这里,我还是因有予正在场,这不好说,人家救助得你几次,你又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阴阳两界的相谐,当真如枯路所说,你抢了灵草便跑,怕是跑不多远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后面还有这多的路途,我无法想像,如果与予正为敌,那还能走得下去吗。
心中其实还是挂念着红城,之所以对枯路没有尽全力,也是因挂着红城,说老子卑鄙也好,说老子利用也好,老子就利用了,老子要利用红城,要利用青山道长,最后说得予正相通,再利用予正,我们一起走下去,让这扶摇再不能搅得我们不得安生。
此时予正突地飘身向前,直朝枯路而去,枯路一片惊慌,忙忙地相迎,双掌才及翻动,却是一个后退,予正只是轻笑着看着枯路。
予正说:“两条路,一条是打下去,一条是你交出小瓶,我们一起商议一个办法,如何与上仙请罪。”
枯路退后几步,这才站稳,刚才只隐觉白雾飘来,还未及细看,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撞向身体,逼得他只能退不能进,都是有灵之人,枯路心下明白,刚才那一掌,予正怕只是用了十分之一还不到的功力,只是想给他些警告。
枯路突地脸上一片惨容,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我说*身呀,我这么可怜,这点真灵就给了我呗,再说,那假三界之事,我不说,谁又知呀。”
“天和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众人的良心都知,这个事,不劳你挂牵了,我自有底数,而你目前,是要决定你的去向,至于灵草之真灵,那是上仙的,谁也无权决定其去向。”予正义正词严。
老钱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妈地,要是我,一牚结果了这家伙,然后取灵走人,说了这半天,还跟他讲道理,真是妈地我听都听烦了。”
我轻声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枯路,本是上仙座前之巡视仙,不管怎样,人家是上仙的人,你还真得奈着性子,和他把道理给说通了,而且,还得由着他耍无赖耍到头,到时真的什么都说不出了,那就成了。”
老钱点点头,确实,这点,还真的和我们的生活相通呀。
枯路这家伙,真的无药可救了,这种时侯,还拿着假三界之事来要挟,妈地,你真就不怕丢了性命呀。也就是予正还有这耐心呀。
枯路走上前,将小瓶交与予正。这种人,变得是最快的,因他知道,打显然是打不赢,跑又跑不脱,不如做个聪明人。
予正接过小瓶,递与两护法。
其中一护法说:“这三叶星真灵只有一半,另一半,我们也是愿意从体内取出的。”
予正点点头。
突地双掌挥动,白雾弥起,一下罩得另一个护法的金光之身,陡地一个翻转,只听得哧然有声,金光尽皆聚起,从护法体内而出,一下尽数钻入了另一个护法手持的小瓶内。
予正轻声说:“你们同意,我取了三叶星真灵,此时尽在小瓶,你们尽可复命了。”
两护法谢个不停,突地走到予正跟前说:“我们愿将此瓶献与恩人。”
予正此时脸上一片严肃,推开小瓶,说:“你二人,前番受得我点化,也算是有缘了,此番此举虽是情有可原,但意不可发此,小瓶给我,我算什么?上仙之物,应是上仙安排。”
说到上仙,两护法收起小瓶之际,却是脸上还是不好看,心中还是记着那档子事,也正是因这档子事,才让它二人受了枯路的骗。
予正正色说:“我知你们心中想的是什么,其实你们是受了挑动,那上仙不是针对于你们,如果是针对于你们,何心许下承诺,到时一掌结果了你俩岂不更省事,凡事要换个角度想想,我认为,复得上仙之命,才是正理。”
予正这一番话,又是让两护法点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