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挑了挑眉头,对上贾赦那惊诧样,撇嘴道:“我说今早七皇子让从信给我传了话,宫中的老太后,今早没了。朝堂上可能要有变动了,大舅舅你怎么看?”
贾赦听清了,连忙把自己桌案上的画卷一收,道:“这事情来的……简直……不多……”似乎是被这消息雷的头晕,大舅贾赦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林梵倒是对宫中的某个很有权势与背景的老太婆挂掉了的事情淡然的很,她把消息带到了,现在她就要准备回书房,给自己的美大叔爹传信。
七皇子说接下来还有一番动静,假若她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太后一去,恐怕圣人就想着要借这个借口隐居幕后,把自己选好的人推上王座了。也顺带把这朝中的势力再次来一次大清洗,确保要在关键的位置上换上自己靠得住信得过的人。
当然,这也可能是另外一次钓鱼事件。要知道上次太子被废之后,这圣人的疑心病就越发严重,完全没有药可以医治。
把重要的事情说了,看着自家大舅在书房里开始静坐沉思后,林梵这才不慢不紧地回到了遥泉轩的书房,开始磨墨写信。
这事情必须的赶紧告诉自家的美大叔爹才是,谁知道皇室里的那些位高权重的蛇精病到底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防范于未然才是个重要的事情。一想到这些之后,林梵倒是把京中最近自己所有知道的消息以家常话唠叨的形式写给自家的美大叔爹,当然也顺带把自己从入秋以来的人情客往的事情说了一下。看上去一封全是白话的唠叨家书里,夹带着无数重要的消息,相信自家的美大叔爹一看,保准能明白。
另外让林梵至今都有点不安的事情,倒是上次在公主府里落水的事情。这事情林梵在第一时间里就把情况写给了自己的美大叔爹,自家的爹告知的是按兵不动,顺其自然,保持不深入接触的原则继续相处。要的就是那若即若离的状态,林梵虽然能揣测到他爹那放在明面上的用意,但是深入的,她至今都没有揣测明白。到底是官场老狐狸,林梵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所以,今早听到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林梵觉得这事情必须要老爹来看看,看看这事情即将要引起的连锁反应和那些潜藏水面下的即将要出水即将要引发大风暴的事情有哪些。
写好了信件之后,林梵就打发了人把信件送到了住在城里铺子里的林时思的手里,让其送信。
处理完了这事情之后,已然又是面临傍晚时分。
相对于林梵悠闲的不同,今早太后没了之后,宫中的人以及各皇室成员个个都忙的要死。就在下午林梵把信件送出去的时候,太后薨逝的官方消息正式发布。
这消息一出,当下京中的官员、命妇等在品阶之内的自然要去宫中哀悼。这个消息来了之后,还在月子中的凤姐儿猛地想起了今早林梵来看她的时候说的话,霎时间才明白过来林梵言语中所指。
又说长公主与七皇子这里,这姑侄两人也是忙的不行,各自调动着自己麾下人员传递消息,安排布局。不仅是他们如此,但凡与这权势沾边的,都闲不下来。此刻,姑侄两人正跪在火盆前烧纸,然而说的话,却并非给逝者的祷告,而是一幕幕惊人的对话。
“老七,你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人做的事情怎样了?确保老五和老三搭上了?那屯粮的事情,你可有做好?人都埋在了老五和老三那里了?”
“皇姑姑放心,这事情办理的很妥当。屯粮的事儿,我确保五哥与三哥做的很好,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那些棋子用了之后就可以隐去了。”长公主又把话锋一转,问,“对了,我看今早你派人去给那林丫头传了信件。”这话问得倒也奇怪,明明是陈述句,用的却是疑问的语调。
七皇子水钧辉低头朝着火盆递着黄纸,淡淡道:“嗯,告诉她太后薨逝的事情,顺带告诉她最近不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
长公主听得这话,不由得哼笑起来:“那丫头,你确定?”
“她有很好的贵人运,能给人带来好的运道。人也聪慧,身后还有人。即便是我不招呼,她也会知道的。”七皇子说起这事情,就即刻想到了前些天林梵告知的有人恶意屯粮之事以及十几天前提起的傀儡幕后事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皇姑姑,她对这政事的敏锐度算不上多高,但是那由小事窥视大局的这个感觉还真强。我现在提前告诉她,让她自己去想一些事情,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她是必然要写信给她爹爹的。林丫头她自己有主见,这事情我们做的隐蔽,与其让她自己猜到,倒不如现在就把一丝蛛丝马迹放给她。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去,以后即便是水清了,她发现了,以她的性子,必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你胆子倒是大,不怕她?”
“姑姑,你看林大人在江南那官场上,可有吃亏?还有这小丫头今年夏天那一番举动,就连圣人都说拿捏不到她,还有她与我们相处的方式,你觉得她会吗?”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