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看样子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满脸血污不说,连瞳孔现在看来都是涣散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仍然没说出老板的身份。看来硬逼是不行了,得想点别的办法从侧面问一下。
马思哲脑子向来灵光,脑子一转便问道“你们刚从后院过来?”
马思哲这句话果然有用,那三个人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仿佛在后院经历了什么再也不想回忆的事,马思哲一看抓到痛脚了便继续追问。“你们在那看见什么了?”
为首的那个大胡子男人看起来还保持理智“你们从哪过来的?”
马思哲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们看见了超出正常体积范围的蜈蚣?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大胡子后面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人,听到马思哲说的蜈蚣好像被刺激到了,丢下手里的枪抱头大叫。大胡子一边警惕着我们,一边用脚踢蹲着的人“别他妈在这犯怂,老子一枪崩了你。”
显然大胡子的威胁并没什么用,那男人的恐惧已经包裹了他,任凭那他怎么说也没用。大胡子气急,用枪托狠狠的对着那人的脑袋砸了一下。他脑门开始流血,另一个本来已经在崩溃边缘的人看到这场景好像也受不住了,丢下枪也蹲下抱头痛哭。
这场面明显也不在马思哲的认知范围内,但他仍然保持冷静。
“如果咱们不存在利益冲突,是不是可以先放下枪好好谈一谈呢?”马思哲尽量安抚那三个人的情绪。
大胡子转过头看着马思哲“如果有冲突呢?如果我们来就是为了给你上眼药呢?”我一听这话,怎么有点熟悉,便问道“你是东北人?”
大胡子眼睛里好像有亮光闪过,转头看向我“咋,你也是?”
上眼药在东北话里有找麻烦的意思,但我不确定在别的地区到底有没有,所以便试探的问道,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一来,我们似乎又有了点可以聊的,我抓住这个点继续说道“对,我老家就是这附近的。”
大胡子笑了一下“自己人来盗自己人的墓,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大胡子干脆的说道。我看了马思哲一眼,如果是薛景求派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长相,这人是在撒谎还是真不知道?
“其实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雇你的那个人应该叫薛景求,你们的工作应该是到我们这拿点东西吧。”
“你就啥也别问我了,俺们几个下来之前都是收了人家钱的,事儿办好了上去拿另一半。但是我能告诉你,不上你们那拿东西,所以咱们就谁也别挡着谁。”
马思哲道“你们在这转了很久了吧?”地上两个人的哭泣并没有停止,能让两个大老爷们吓成这样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轻松的情况。“不妨说说看,如果你们要做的事和我们要做的事没有冲突,我们大可以同行。在这里你知道,多一个人总不是坏事。”马思哲明显在套话,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吃的不够水不够,多一个人怎么就不是坏事。
大胡子好像有些动摇“不瞒你说,我也是走到绝境了,到时候我都跟你说了,你们也别藏着掖着,都抖搂出来看看,也让俺门知道是什么情况。”
马思哲点头“这当然,礼尚往来。不过。。。能先把枪放下说话吗?”
大胡子苦笑了一下,把枪膛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一颗子弹都没有“还哪有子弹了,早就没了。五六天了,就在这么破庙附近来来回回的转,说啥走不出去。”
“那洞里面的人和你们是一起吗?”马思哲问。
“不知道算不算,一块来的,但是之前不认识。”大胡子看我们没太理解,接着道“我平时也干点地下的活,前一阵有人找上我,问我有钱赚不赚。当时我脑子一蒙就答应了,知道是盗墓,不知道跟这么一帮人。呸!早知道这几个人这操行打死我我也不干。有的**的跟我二大爷似得,不让动啥非动啥,有的,那,就像这俩货似得,枪一响就尿裤子,我这一道跟他妈带孩子似得。后来就到了你们说的那块,不知道哪冒出来几个猴子,我们那点弹药全都浪费在那猴子身上了,等到那大个黑虫子出来的时候没劲还没子弹,不到五分钟,人死了一大半。我带着这俩拖油瓶逃了出来,结果就绕在这庙前前后后,咋整都出不去了。”
没了水源,没了食物,加行之前的恐惧,这些因素累计在一起,一点一点的摧残着这几个人的内心。大胡子看起来是个生性的东北汉子,也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更何况那两个本来心理素质就不高的人。
“找上你的那个人,是叫薛景求吗。”
“不是。”大胡子果断摇头,我能看出马思哲紧张了一下,如果不是薛景求,那就很有可能是马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