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我什么也不是。”
少女扑哧一笑,干脆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我可以坐吗?”
唐宁:“坐呗。”
少女欣喜不已,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一定是!”
唐宁失笑,这巴黎妹子太执著了,自己不愿意承认,她还偏要他承认。
少女:“不愧是先觉者联盟的领袖,你知道一切!在卢浮宫的演讲太精彩了,我仿佛找到了美的真谛!十分感谢!”
唐宁看着这冰雪聪明、冰雪美丽的法国少女,讶道:“你真听懂了?”
少女:“虽然不是很好懂,但我相信我已经听懂了,从未有过如此地震撼。我原来以为科学与艺术的界限是分明的,就像以为贵族与平民的界限很分明一般,结果我错了,唉,莫非有一天会由一堆科学家来搞艺术?”
唐宁:“你担心得太多了,想一想,一万年前,当我们的祖先还住在山洞里的时候,唯一的艺术手段很可能就是用石头在石壁上划几条线,后来,我们更近的祖先发明了各种各样的笔具,才有了辉煌在艺术。科学跟艺术可不是矛盾的。”
少女大喜,笑道:“还说你不是!你一开口就满满的科学腔调,肯定是了,伦敦公爵大人!”
唐宁正好处在对科学的反思情绪中,竟说:“你错了,我是反科学的呢,科学有什么好?它会破坏传统,传统有一种独特的美,如果用科学派的思维方式来讲,我们的先祖已经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你要是想去改变他,有很多人会失去,然后整个社会就会失去,这不亚于一种美丽的生物灭绝。”
“是吗……”少女很惊讶,又对自己的眼力怀疑起来。
唐宁还越来越来劲了,继续道:“你想,现在用发电报的方式写信的人越来越多了,全部是冷冰冰的一模一样的字体,多么的没有艺术性,是不是让艺术家们很怀念用笔写信的年代?我都快不会写字儿了。”
少女:“可你刚刚还说科学和艺术不会冲突……”
唐宁:“这个嘛,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就像一个出嫁前的少女,她会担心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可能很美好,也可能很狗血,我猜你很快就会体会到的,是不是?”
少女:“……是的,我下个月出嫁。”
唐宁:“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伊莲。”
唐宁:“好名字。嗯,也许我会参观一下你的婚礼呢,如果你不是老把我看成某个大人的话。”
少女想了想,放弃了说服对方坦白的企图,说:“那你总有一个名字吧?”
唐宁:“图灵·维萨。”
少女:“职业?”
唐宁:“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