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想太多，脚步声已经离南宫绯月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皇上略带沉重的气息。南宫绯月脸已经变成潮红，脑子里的理智就像洪水一样冲出去。

突然，一声略带威严的厉喝仿佛在平地炸起：“是谁在哪里，给我出来！”朝她走来的脚步声蓦然加快，是皇上！

林公公亦步亦趋地跟上，一边拿眼在四处观望。这浴池可是皇上御用的，除了婉贵妃得到允许陪同皇上来此沐浴，没人敢擅闯这浴池。

“小林子，你有没有闻到那股香味？是她的味道，是她身上的的味道！你闻到了吗？”皇上停下脚步，看着林公公的表情欣喜若狂。

林公公大吃一惊，他自然知道皇上指的是死去多年的明玥公主。他眼底有一丝疑惑，这么多年以来，多少女子想模仿明玥公主博得皇上的喜欢都没有成功，这个人居然可以刻意模仿出公主的体香。

南宫绯月听到皇上的话，心中一骇，这香味就是从她手上这件衣服上散发出来的。这药一开始只有一点怪味，没想到后面却变成了浓郁的香味。

“玥儿，是你吗？是你回来寻朕了吗？”皇上情绪激动，眼睛居然湿润了，四十年了，她离开的日子，已经超过他拥有她的岁月。

泪光模糊中，皇上眼前仿佛又浮现了红衣女子在凤凰树下翩翩起舞的姿态，举手投足间，刹那芳华。

“玥儿，我错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此时高高在上的皇上，面对眼前的幻想竟然露出幸福的表情。

……

小太监回到宸宫时候，看见贵妃娘娘仍然在看墙上明玥公主的画像，眼底还夹杂着忧愁的复杂情绪。

“娘娘，那小太监回来了。”

听到小太监请安的声音，婉贵妃半晌才回过头。

“绯月……怎么样了？”婉贵妃说出这句话后，突然有种全身力气都被用尽了的感觉。

小太监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情绪一下子跌落，但还是回答：“皇上已经进了浴池，我也按吩咐将您给的香洒在了四小姐衣服上，这事八成成了。”

婉贵妃凄然一笑：“青儿，派人给我母亲送个信，就说事已经成了。”这时候的婉贵妃再没有平常的光彩照人，却无故多了一份忧伤。

“娘娘，就算你在四小姐身上抹了昔日明玥公主的香，可四小姐外貌普通，又怎么能拴住娘娘的心为你所用呢？”

婉贵妃淡淡一笑，笑容里却苦涩无边：“女子的外貌固然重要，可是皇上不同于其他男子。他冷酷绝情，视女子的美貌于无物。可他又是个多情的种子，只要绯月有那双和她一样的眼睛就足够了。”

婉贵妃命青儿赏了不少钱，小太监随即谢恩下去。

婉贵妃看着窗外却像是看痴了一样，眼泪划破脸颊，胭脂也划出了一道长长的阑干。女子的低喃声在空气中渐渐消音。

“湘成，你会怪我吗？”

……

香玉殿

璇妃在大殿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婉贵妃居然特意对她封锁了消息，私下召绯月见面。她太了解婉贵妃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她瞒着自己叫去绯月一定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