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绝殇自幼就被当做储君人选来培养,武功自然不弱,然而奇怪的是,眼前明明都只是一群势力很薄弱的姑娘,可是轩辕绝殇却硬是进不去!
原本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容夜陌眸光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来,这春情阁到处都透露着不寻常。
“全都给本公主退下!”馨绣公主灵机一动,故意大声地在那里自报家门,“本宫可是皇上和婉贵妃的女儿,你们区区一群平民居然敢阻拦皇亲贵族?信不信本宫把你们全拉出去砍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轩辕绝殇和容夜陌虽然都是身着便装,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高贵优雅的气质,其中一个姑娘眼珠子一转,偷偷地进了门通传。
轩辕绝殇眼神一冷,他真想拍死这个自作聪明的妹妹,这春情阁到处都有眼线,朝廷里很多大官也都会来这里消遣,相当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馨绣这么一喊,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天来了春情阁,南宫绯月的事情会被全帝京的人都传开。
看见轩辕绝殇投过来的眼神,馨绣公主故作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心里却冷笑,这回南宫绯月进了春情阁做妓女的丑事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了。
“哟,原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啊,这还真是我芳姑的荣幸啊!”一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捏着美人扇走了出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很是大胆奔放。
轩辕绝殇眉头皱紧。
这芳姑的名声在这帝京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从春情阁有了以后,就一直是芳姑在打理,没有人知道她幕后的主人是谁。
“少废话!快把南宫家的四小姐交出来,本宫和太子哥哥还能饶你一命。”馨绣公主趾高气扬地对着芳姑说道。
轩辕绝殇再次瞪了眼馨绣,既然刚刚已经暴露了身份,现在也不好掩饰什么了。
“四小姐?”芳姑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兴味,“我说公主殿下,四小姐怎么可能在我春情阁?公主不应该去南宫王府要人吗?”芳姑说完掩唇一笑,颇有一种嘲讽的意味。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执意不肯交出人,那就别怪本宫硬闯了!”馨绣说着就要闯进去,芳姑却没有阻拦。
看到馨绣公主这么顺畅无阻地上了楼,轩辕绝殇本来起了疑心,可是由于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南宫绯月,也就径直跟了上去,只有容夜陌在后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这春情阁的环境很优美,丝毫不像是一家妓院,可以猜出这里的主人颇有一种浪漫的情调,到处都是薄如蝉翼的轻纱幔帐,地上也铺着一层玫瑰花瓣,清香四溢。正中央的莲台是用白玉做成的,里面燃着上好的香料,玉烟袅袅。
馨绣公主一路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看过来,馨绣公主冷哼一声,她不知道南宫绯月在哪个房间,于是选择一个一个房间去搜查。
“贱人就是矫情,贱人就是矫情……”这时候,尖声尖气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门口传来,馨绣公主皱眉,一抬头就看见一只鹦鹉在对着她上蹿下跳,口里还学着它最洋洋得意的那句话。
跟上来的芳姑掩唇一笑,她平时教了这只鹦鹉那么多诗文词句,它总是学不会,主子这一句骂人的话,它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馨绣公主听到一只鹦鹉居然敢辱骂自己,气得直奔到鹦鹉面前,拔下自己头上的金钗就要刺向鹦鹉。
芳姑脸色一冷,还没见她怎么出手,那只鹦鹉已经重新落在了她手里。鹦鹉好像受到了惊吓,在笼子里一边跳着一边叫骂着。
“你这作死的死鬼,居然当着老娘的面来这偷女人,看老娘不割掉你的小弟弟!”
馨绣公主哪里听过这种话,脸皮子薄,一下子被噎得脸红透了。鹦鹉毫不知情自己造成了怎样诡异的情景,小脑袋一歪,顺势靠在了芳姑柔软的胸前。
“小婊砸,信不信老娘一屁股就把你坐死,让你到处勾搭汉子。”
容夜陌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么有个性,这小玩意果然是她养在身边的,看来以后有些事情不需要他动手教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馨绣公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候,鹦鹉旁边的那个房间突然传来的一阵暧昧的声音,缓解了馨绣公主的尴尬。
南宫绯月一定是在这个房间!
她眼里闪过一丝暗喜,一脚踹开了房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在空中弥漫,有一对男女以暧昧的姿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绯月,你……”馨绣公主一进去,就好像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闭着眼睛在一边哀嚎着,“天哪,到底是谁害你成了这样?绯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罪魁祸首为你报仇的……”
馨绣公主已经想象到南宫绯月衣裳不整的样子,就以这种丑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会害怕地尖叫,会哭泣。光是这样一想,馨绣公主激动得仿佛浑身的血流动的速度都变快了。
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没有察觉出什么,嘴上仍然接上去:“天啊,这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馨绣……”轩辕绝殇面色古怪地叫了她一句,馨绣公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糜乱的景象让众人忍不住作呕,墨画公主身上未着一物,她身上的男人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旁边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墨画公主那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身体完全地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所有人都不忍直视地背过身体,馨绣公主惊得目瞪口呆,脸色开始变得惨白,怎么会变成了墨画公主?如果被父皇知道,她特意带了人来捉墨画公主的丑,父皇一定会对她大发雷霆!
轩辕绝殇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叫手下将墨画公主胡乱地一包,准备先带回皇宫,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她就好。
容夜陌潋滟的黑眸看向芳姑,漆黑的眸子暗藏一丝让人无法看清的意味。芳姑脸上表情未变,心里却暗暗一惊,自己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危险的男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里。
目送这一行人离去,芳姑随即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厢房。南宫绯月脸色略带苍白地躺在床上,一袭白衣的白瑾瑜坐在床边,面色凝重。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芳姑吓得花容失色,仔细地端详着南宫绯月的脸,神情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情和慈爱。
在外人面前,南宫绯月就是她的主子,可她却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惜。
“绯绯,你……怀孕了。”白瑾瑜面色沉重地告诉她这一消息,有孩子本来是每个女子最大的幸福之一,可偏偏南宫绯月还没有成亲,这孩子就提前来了。
芳姑抚住嘴巴,未婚先孕,这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来说就是毁灭般的打击,芳姑眸中漾过一丝伤痛,语声凝滞,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我有孩子了?”南宫绯月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敢置信里面居然有了一个小小的孩子。白瑾瑜医术高明,就算有一两天的身孕,他也可以通过银针检测出来,对于自己有孩子的事情,她深信不疑。
这种感觉好奇妙,自己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居然开始孕育一个生命。
“绯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刚刚听说,皇上有意将你和亲于容夜陌,但是被南宫安岩一口回绝了。”
白瑾瑜仔细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发现南宫绯月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这才说道,“南宫安岩的解释是因为八字不合。”
南宫绯月冷笑一声:“什么八字不合,这大抵又是南宫安岩自己编出来的,不想我嫁过去。”
南宫绯月有些想不明白,南宫安岩为什么要阻止她嫁给容夜陌,说起来她和容夜陌的婚事还可以给南宫王府带来一定的利益,和南陌皇室结亲,南宫王府的地位在帝京就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芳姑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开始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她的女儿都要嫁人了。
南宫绯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拉住白瑾瑜道:“师傅,你的占卜术不是很灵吗?你帮我看看轩辕倾的命格。”
轩辕倾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这个时代存在着,她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轩辕倾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就一直故作深沉,给人一种病公子的软弱无能形象。
他越是收敛自己的锋芒,就代表这个男人的心思越不简单,他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异世,到底是意外,还是有更大的预谋?
“好。”白瑾瑜深深地看了眼南宫绯月,原本窥测别人命运,是需要消耗大量精力与灵气的,但是为了她,自己甘之如贻,他唇边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
柔院
“月儿,娘亲自为你绾一回发吧。”方柔柔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一阵感慨。
又到了夜晚的时候,南宫绯月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方柔柔帮她梳头发。她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不算挺,五官长得还算精致,组合起来却也没有任何惊滟之处。
方柔柔是当年惊滟四方的第一美人,可南宫绯月长得一点都不像方柔柔,也不像南宫安岩,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很奇怪,就算有基因突变这种情况,也不至于夸张成这样吧?她敢说,自己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处是像方柔柔和南宫安岩的。
要说南宫绯月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她那双眼睛,带着一点点墨蓝色,就像海水一样晶莹亮丽。可是,方柔柔的眼睛却是很普通的琥珀色。
难道,她根本就不是方柔柔的亲生女儿?这个想法从南宫绯月脑海里飞快地闪现。
四国宴的礼物今天已经送来了,除了主持宴会的轩辕倾,还有容夜陌,雪痕和赫连轩都送来了礼物,都是一些很金贵的东西,而且价值不菲。
容夜陌送的是很珍贵的虫草,雪痕送了一整套紫色水晶首饰,赫连轩送的是珍珠玛瑙和特意定制的珊瑚耳环。唯独轩辕倾送的是一副很普通的围棋。
方柔柔感到很奇怪说道:“娘曾经也听说过,每年四国宴的冠军都会获得一份最满意的礼物,可是今年,怎么就送了一副这么普通的围棋?”
南宫绯月将一颗白棋捏在手上,这是上等的暖玉做成的,入手的触感就是温软顺滑,这轩辕倾,还真是心思敏捷呢!她心里不禁暗自冷笑,她不过是和太子在马车上下过一局棋,轩辕倾转眼就送了她这一副上等的棋。
南宫安岩之所以推掉了自己和容夜陌的婚事,轩辕倾是有暗中操作的,看来,轩辕倾是准备狐假虎威,想撮合她和太子?她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地撮合自己和轩辕绝殇?
夜半时分,南宫绯月回到了落月院就寝。夜静得有些幽深,南宫绯月才刚刚一进门,就发现院子里居然没有人的气息。
她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因为清芬那几个丫头早就睡着了的缘故吗?南宫绯月心里暗自警惕,恐怕是有人造访了她这破院,南宫绯月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现一抹杀气。
她进了自己的房门,发现灯居然是亮着的!然后,她看到了一幕令她流鼻血的画面。
一层薄薄的纱帐半撩,一道修长的身影慵懒地半躺在里面,南宫绯月发现这人的衣领已经敞开,露出了莹白色的胸膛,她甚至可以看见那两点,浑身荡漾着一种诱人的魅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