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你们想要的不过是控制桐城,还有那处矿产地,真的不会要我的命吗?”三分疑惑,三分害怕,南宫绯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演戏天后的料。
轩辕倾周身的气场突然一冷:“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知道,城主想必累了,来人,将城主带去沐浴,让城主早些歇息。”
轩辕倾一句话刚落,先前那个黑衣男子站在他面前:“城主,是想要我们带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走?”
南宫绯月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自己主动朝那边走去,想要破坏轩辕倾的计划,只有见机行事了。
“上官城主,你要的花瓣奴婢们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告诉奴婢,奴婢们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丫鬟们随即下去,南宫绯月刚好可以自己一个人舒畅地泡个澡,不必担心自己假扮上官耀的事情败露。
“下去吧,不准任何人进来知道吗?”
“是。”这里的丫鬟都是训练有素,很快带上门自己下去了。
这地方应该是轩辕倾的一座外宅,南宫绯月环视了一周,里面有个挺大的浴池,水已经放好,上面居然放了一层玫瑰花瓣。在她的认知中,一个男人泡花浴,不是臭美就是娘,上官耀在这里过得战战兢兢,居然还有心情泡玫瑰浴。
这男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想到明天的所谓的大典,南宫绯月眼睛拢上一层暗沉,挟天子以令诸侯,这轩辕倾还真是大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上官耀”居然不是先前那个软弱的家伙。
丫鬟送来了一套新衣服,她身子还算比较娇小的类型,这上官耀的衣服还真是稍微大了点。她身上这套衣服也差点出了破绽。要不是自己转移话题,轩辕倾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一定会发现问题。
轩辕倾虽然对上官耀有很大的行动限制,但在这个地方还是可以随意行走的,只是后面还跟着一个黑影,怎么甩也甩不掉,南宫绯月也懒得去理会,随意逛了逛到处。
她上了屋顶,天空挂着的那抹月亮似乎格外地大,她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看月亮,看着月亮,似乎就有自己还在家,爷爷还在世上的感觉。据说每个时空的人,都看着同一个月亮,就好像有很多人都陪在身边,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你在看什么?”身边一个声音淡淡响起,还夹杂着那抹淡淡的香气,不是容夜陌。南宫绯月转过头,看见那抹几乎要隐没在黑色中的雪痕。雪痕,听起来芝兰玉树的名字,为什么他要穿一身黑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南宫绯月没有回答,反口问道,这样孤寂的夜里,有一个人陪伴,应该会不错吧?
雪痕在她身边坐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慢慢地躺下来,看着这藏蓝色的天幕。也许真的是夜太美了,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要想知道你在哪里,难得到我吗?”一句很平淡的话,可是听起来却有种狂妄的感觉,就像他这个人,你明明觉得他很沉静,却总是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这个人,永远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看着他享受的表情,南宫绯月也尝试着躺下来,果然,自己的眼里只有这放大了的藏蓝色天空,和那抹异常明亮的月亮,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以前在唐门的时候,如果知道自己即将在一个千年以后的世界生活,会不会高兴?
“你当初为什么想娶我?”要说自己不好奇,那她自己都不相信。
听到这句话,雪痕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目光看向身侧的人:“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种感觉,你就是我想娶的那个人。”
“雪痕,皇宫里是不是很孤独?”南宫绯月没有接下去,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雪痕一愣,点了点头,从小到大,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连母后都不曾好好对待他,对着他的脸永远是严厉的。
“当然很孤独,恐怕这个世上最不幸的,就是投身在皇家吧。”雪痕看了眼旁边的女子,“比起我来,你幸运得多。”
幸运?南宫绯月笑笑不语,如果你一出生,就被冠了天煞孤星这个名号,爹娘不在,被家中的叔叔小妾欺负算计,也许你就不会认为她幸运。她有的时候多么想,自己重生在了安乐的农家,织布种田,生活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看着南宫绯月姣好的侧脸,雪痕再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美艳无比,性子却烈如火的女子。
“雪痕,你知道吗,这个位置,只有你自己才能争取,母后不能帮你。”
“雪痕,如果你不争气,母后只有一死谢罪,才能对得起皇甫家族,才能对得起那逝去的一百二十条亡灵。”
皇甫家,是他母后的母家,所有的人都以为,东临国的皇后出自民间,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皇甫家族的遗孤,那些人口中的遗孽。二十年前获罪,府里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场降罪中,只有他母后一个人逃了出来,后来改名进了皇宫。
他至今还记得,当所有的真相揭露后,凤宫里满地都是血,他一向面目妖娆的母后,死在那棵树下,眼睛里却没有任何遗憾。从前他喜欢穿大红色,后来,他只穿黑色。因为只要自己看见那血红色,就会想起那一天的屠杀。
他开始恨自己的父皇,事实上,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很恨他吧?恨又怎样?总有一天,他要那个人跪在母后的亡灵面前忏悔。
“你也别为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烦恼,人生在世,如果事事都像自己想的那般如意,又有什么意思呢?”南宫绯月看得出来,雪痕眉间有很深的落寞,他从来都是一副很淡然地样子,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南宫绯月,我很喜欢和你说话,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番话的人。”雪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眸底有隐隐的亮光,南宫绯月但笑不语。
她曾经听说过,雪痕虽然是东临国的太子殿下,却并不受东临国皇上的喜爱,反而多次想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由于众位大臣的联名反驳,才没有真的废了。
也许他有很多比自己还要麻烦的事情,虽为尊贵的太子殿下,却身陷囹圄,但是她看得出来,雪痕绝非等闲之辈,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