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是不能再用了,棉絮上都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破洞,而且还沾满了灰尘,拍打一下就尘絮飞扬的。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久没有人来打扫了,以至于连床单和棉絮都烂掉了。或许是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的缘故,人们基本上用不着这个水泵房的原因吧,谁知道呢。将那床烂棉絮还有破床单全都搬到了屋子外头,我又擦洗起了床板来。今晚我和闺女,就要睡在这上头了,不弄干净不行。
一连洒扫了两个小时,才总算将这间屋子整理干净。地理位置不错,依田傍水的,四周放眼看去一览无遗。在这里落脚,完全不用担心被丧尸给堵了。而且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村落,直线距离目测也有个2里多地。中间布满了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田埂,还有那些高低不平的田地。对于那些丧尸来说,这就是一块足够阻挡它们脚步的阵地。
临近水库,深秋的风刮在身上让闺女打了一个哆嗦。我看了看屋里光溜溜的床板,皱了皱眉头。床板上没有垫的,身上也没有盖的,如果让闺女这么冻一晚上,说不定明天她就会生病。我将她的小背包打开,拿出里面的那件羽绒服来披在她的身上,随后眼神冲2里地以外的那个村庄看去。村庄里肯定有被褥,我想冒一次险,摸进去一趟。
“北北,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爸爸去村子里办点事,最多1个小时就回来。”我蹲下身子对闺女说道。我想将她带在身边,可是那个村子里的情况,恐怕会比这里凶险得多。可是把闺女一个人丢在水库旁边,说实话我心里照样不放心。水库这里,也仅仅只是相对于那个村子要稍微安全一些而已。
“爸爸你去吧,我不怕。”北北握着小拳头冲我晃了晃说道。闺女很懂事,十岁的孩子,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她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我分心而已。
“把门栓上,除非是爸爸喊你,不然不要开门。窗户从里面擦上,要是想上厕所,就用这个桶好了。纯净水,糖,给你放在床上。北北,爸爸马上就回来。”去村子,闺女会单独面对一段时间的孤寂,不去村子,今晚闺女或许就会被冻病,我心里其实很纠结。犹豫了一支烟功夫,我还是决定去一趟村子,给闺女弄一床垫絮和棉被来。
“嗯嗯,我知道的爸爸。爸爸,你也要注意安全。”闺女轻轻将我放在桌上的菜刀拿起来,塞进我的手中嘱咐着我道。我低下头,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走出了门外。一直到闺女将房门和窗户都关好并且插上了插销,我才快步向远处的村庄跑去。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进村,找到铺盖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直线距离2里多地,可是绕着那些田埂跑到村子外头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我回头看了看水库边上的那间红砖屋子,然后蹑手蹑脚向村子里面摸了进去。
村子里很安静,安静得连只鸡叫声都没有,只有树上那些枯黄得即将掉落的树叶在随风发出阵阵沙沙声。我将菜刀咬在嘴里,将双手掌心的汗水在裤子上擦拭干净,这才握着刀向一幢二层高的小楼走了过去。
这户人家看来在村子里算得上是条件不错的,我看着停靠在门口的那辆皮卡心里暗暗想道。一楼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阳光从我身后照来,将我影子投射在这户人家的门前。我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顺着那半掩的门扔了进去。
“啪嗒!”一声,石子落地的声音传来,屋内没有其他的动静。就在我准备上前推开房门的时候,陡然从里面伸出了一只青灰色的胳膊向我胸前袭来。慌乱之下我将菜刀往胸口一挡。
“噹!”的一声那只鼓着青筋的手掌抓在菜刀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而我也被这一抓的力量打得后退了两步。
一家五口,从屋子里涌了出来。两个老的,两个年青点的,加上一个小的。毫不例外的冲我呲着牙齿发出一声声低吼。嘴角的涎水随着它们的嘶吼声,掉落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气,将菜刀握得紧紧的,脚下缓缓向后退去。力敌肯定是不可能了,我现在想的是,从原路跑出去。
“呼!”在我后退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脑后袭来。下意识的,我将身体往下一蹲,随后一个侧滚翻闪到了一旁。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村的路上聚集了几只丧尸。其中一只此刻正挥舞着它那粗壮的胳膊,向我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