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部长这里要武器有武器，要人手有人手，既然喜欢红酒，为什么不自己出去弄呢？我想，在孙部长强大的火力碾压下，想要囤积物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吧！”我将心里的疑问对孙长国问了出来。

“一言难尽呐，老弟以为这些红酒是为我准备的？错了，是为上头那几位准备的。武器弹药我多不假，说起人手，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句话，不晓得老弟听没听过。”孙长国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在那里对我说道。

“部长，请指示！”卫兵走了过来，对着孙长国敬了个礼然后开口道！

“去拿些糖果给那个小丫头，还有给她们拿些饮料来。”孙长国虽然抠门，可是却很细心。看见果然和北北站在车边向这里张望着，对卫兵吩咐道。这一句话，让我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一切行动听指挥，孙部长的意思是，上头的那位不让你们行动？为什么？”我探过身子，看着孙长国问道。有人有枪，不出去抢物资，窝在镇子里是想干嘛？我觉得有些看不懂孙长国上头的那位了。

“不是上头的那位，而是上头的那几位。唉，算了不说了，来老弟喝茶。别怪哥哥我抠门，这些个弟兄等着吃喝，不抠不行啊。”孙长国见卫兵端着茶壶茶杯走过来，对我轻声说道。

“你这个后勤部长也不容易，这些酒，不会是为那几位淘弄的吧？”等卫兵转身离开了之后，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以孙长国这么抠门的性子，让他拿物资换红酒给自己享受，我估摸着他肯定舍不得。

“就是为他们淘弄的，要不这个世道，能吃饱就已经不容易了，谁还会费这精神去弄酒啊？以前在部队养成了习惯，这陡然一下子，他们适应不了，慢慢来吧。”从孙长国的话里，我能感觉得到他对物资换红酒这事儿还是有意见的。只不过，多年来在军队的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就算是有意见，他也得执行上头下达的命令。我也曾经在军队里呆过几年，知道老兵的习性。那就是合理的命令要执行，不合理的命令也要执行。

“孙部长当了多少年兵？”知道了孙长国是军人，我对他的感观又好了一些。同时也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子弹算什么，火箭弹他都有那句话了。军队缺什么，都不可能缺枪支弹药。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和孙长国保持住良好的关系，和他长期合作下去。毕竟他手上的枪支弹药，对我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我啊，算算有20年了。以前吧，家里那口子总闹腾着要我转业。可我舍不得军队，舍不得那些战友。事情就这么拖着，拖到后来，婚也离了。不过我不怪她，长期两地分居任谁也受不了。家里的事情，都扛在她身上。她把自己最好的20年给了我，我能给她的，只有一本离婚证。”很久没有和人这么掏心窝子说说心里话了，孙长国抽了一口雪茄，背靠在椅子上缓缓对我说道。

“本来，到了45岁我就要被强制转业了。现在看来，这身军装我还能继续穿下去。”孙长国看着身上的军装，苦笑一下在那里说道。到了45岁还没混上个少将，就算再想留在军队，也会被转业到地方的。他没什么关系，又是和平年代，再怎么爬也爬不到将军的位置上。有时候他会想，麻痹自己要是会唱歌也行啊。唱着唱着，说不一定就当上将军了呢？将军不将军的，其实他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喜欢穿这身军装，喜欢军队里的生活，仅此而已。

有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其实这话，似乎可以这么说。那就是不想当土豪的*丝，不是好*丝。可世界上的事情，哪能由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呢。还是那句话，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我们无能为力。

“其实，老弟啊。你也是军人吧？！其实打上次在平湖镇，我就感觉到了。当过兵的人，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有那种味道，或者说是气质吧。就算老弟你故意装得很怂，身上也破破烂烂的，可是你的脊梁却始终是挺拔的。”想不到孙长国居然看出了我曾经当过兵，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眼力很厉害。

“当过6年，然后复员回家了。老哥离了，我也离了。和老哥不一样，我是被人家嫌弃挣不来钱给踹的。”我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耸耸肩对孙长国说道。知道了他是军人，我对他的警惕性也降低了许多。而且他将自己的事情对我说了不少，我觉得自己这点破事，也没必要对人藏着掖着。不管是现役的，还是退役的。也不管军队的番号，只要穿过这身军装，就是战友。所以我也不叫他孙部长，改口叫他老哥了。

“有孩子么？我有一个孩子，女孩儿。要是还在，今年十八了。成绩很好，也乖。”孙长国将头仰得高高的，看着天上的乌云在那里低声说道。他的眼角有些湿润，我知道他想女儿了。

“北北~过来！”都是养儿养女的人，我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假如北北不在了，我想我会发疯。看到孙长国这个样子，我冲北北招了招手将她喊了过来。

“喊伯伯~”等北北走到跟前，我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