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我爸却没有任何印象,因为从我有记忆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我打小都是由我奶奶和二叔抚养长大,幺叔只是偶尔会回家看看,后来二叔让我过继到他家认他做二爸,二娘很早就离开了他直到现在他也没再娶,我很想知道我爸我妈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二叔对此只字不提。
奶奶也只是平淡的说,“那两个龟儿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有音信。”
但使我无法释怀的是家里也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照片和信息,小镇里也没有人会提起他们,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认为我就是二爸的亲儿子或者从哪条河里捡上来的。
奶奶这人做事雷厉风行,容不得半点懈怠,在镇里很有影响力,只要是我奶奶出面的事几乎没有摆不平的,就像我上面提到的,连那人见人怕的老王头对我奶奶也是相当的尊敬。
我也曾多次问过奶奶关于牛头山的事,但她从不肯对我多说,只是眉毛一挑,没有好气地说:“你给我记好了,龟孙,你给我跑到国外去我都不管,但那座山你敢去的话我就把你废了”。
当我问到老王头的事时,奶奶就不再说话啦,只是坐在太师椅里大口大口的抽着土烟。
大学毕业的这个暑假我回到了小镇,碰巧的是浩子在上一年快过时刚好退伍,现在也正呆在家里闲着无聊。
浩子,阿杰和我一直以来都是玩的最好的朋友,小的时候按照大人的说法,我们三人是穿着连裆裤的。
尽管大学四年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也总是他们,还好现在这个年代网络电话普及,能随时联系。
浩子读到高二时因为把老师打了,就闲在了家里,他爸是我们小镇初中的老师,刚听到这消息时正在上课,然后一声不吭的把上课玩手机那家伙给拖了出来暴打了一顿,打完了继续上课,那学生之前玩手机浩子他爸从没有管过,不过至此以后只要是他的课,没人敢不认真,学校的学生也把他取了一个诨名“爆发哥”。
浩子在家里闲了快一年,他爹也从没说过他,等到浩子在外面玩野了彻底成了一个混混时,他爸却默不作声的动用关系把浩子送到了北京的卫戍区部队,后来浩子跟我说,他妈的以后千万不要惹到我爸,这老头太狠了。
而阿杰在初中没毕业就走了,几年无影无踪,再见时已经是在监牢里了,不过很快又被他爸妈赎了出来,听说这家伙在外面强贩毒,打架,诈骗几乎都干尽了,不过谁让他是我兄弟呢。
我回来后立马找到了浩子,很久不见,这家伙已经壮得像一头牛,我摸了摸他那结实的胸肌,心想,以后带着他肯定很有安全感。我记得有一次我喝醉了发着酒疯把他放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如果现在我这样估计他能一脚把我踹回家。我们找了一家以前常去的小酒馆里,正喝得起劲的时候,浩子眨巴着眼,压低声音神秘地对我说:“出去这么久了还记得牛头山吧?”
刚听到牛头山我的酒就醒了大半,推开了浩子那越靠越近喷着酒气的脸,说:“我他妈当然记得,我们这不还进去过”。
提起往事浩子立马苦着一张脸大骂起来:“我日,说起这事我他妈就来火,你说那老王八是不是闲得蛋疼,那天我爸疯了一样的打我,边打还边祈祷山神别降祸给我家,你见过这么诡异的画面吗?自从那次过后,我就发现我的脚长短不一啦”。
说完浩子点上一支烟,又严肃的对我说:“你刚回来不知道,有一群外地人两个月前来到我们小镇,据说是打算进山,我们都知道93年也是有人进了山没过多久石牛发怒涨水把整个县城都淹掉了,因此这次一听说这群人想进山,连宾馆都不让他们进,现在他们都在牛头山脚下搭了帐篷住了下来”。
浩子的话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刚喝完酒我就让浩子陪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