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观察了一阵指着前面的一面墙壁对我说道:“那边有扇门,先过去看看”。
墙上的门跟二战时期军事建筑里面常见的由绞盘转动的铁门一样,门上有一扇小窗,从里面望出去是一条黑漆漆的幽深的走道,而且打开门的绞盘上并没有多少锈迹,很多地方甚至还光亮如新,显然这扇门还在经常使用,这里面一定还有人。
我说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不管是什么东西,咱俩应该也能应付”。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谁知道到时候遇上的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其他怪物,可现在徐苗苗生死未卜,再不出手估计什么希望都没了。
于是我赶紧把手放在绞盘上准备转动,没想到就在这时一声沉重的呼吸声突然从我们后面传了过来,在这死一般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浩子也立马转过身拿着手电乱舞。
可在我们后面除了铁桌和石墙外什么都没发现,跟刚下来时没有任何的变化。
见到如此情形我们两都脸色发白,这一趟进山之行真他妈不顺利,怕什么来什么。我们死死的扫视着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一圈下来还是丝毫都没有发现。好在这声呼吸过后也再没有声音传过来,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言自语的安慰道:“肯定是我们神经太紧张听错了”。
又等了一会见依然没有动静,边说道:“算了,先打开这门吧”。
谁知我刚说完,又是一阵低沉的呻吟冒了出来,这回我终于听清楚了,声音是从这些铁桌铁凳中间传过来的,浩子反应更快,刚听到声音就已经奔了过去,在第三排和第四排铁桌中间停了下来。我也赶紧跟了上去随着浩子的手电筒光望过去。
可我看到的第一眼就一动也不敢动,一股寒气直从我的脚底冒到了头顶。
在这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皮层之下的筋肉没有任何遮挡的暴露在我们面前。
更让人惊心的是,这人脸上的肌肉也被剔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个满脸血污的骷髅头,舌头因无处可靠歪在了一边,人却还没有死去,暴露的眼球还直直的望着我们,
这人看了我们一会,把一只手稍稍的抬了起来,比划了一个动作,但在中途就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明白他是要我们杀了他,一个人变成了这样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浩子此时浑身发抖,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之后也不犹豫拿起锋利的军工铲就铲了下去,瞬间这人的头和身体就分离了开来,浩子这一下极其用力,地上都被打出了一道不浅的白印。
我明白这是因为愤怒,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由于失去了肌肉的遮挡,在强烈的军用矿灯下,我能清楚的看到这人瞳孔的涣散,我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么多的血腥恐怖片,可和现在这个比起来,那简直像水一样干净纯洁。
浩子大声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冷声说道:“呆会要是见到这里面的那些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他妈给我下死手,一个都别放过”。
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因为愤怒声音都在发抖,即使像他这种当过兵枪决过犯人的人对于此时所见到的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唯一让我们还感到欣慰的是,这人并不是徐苗苗,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一个至少一米八几的很强壮的男人,而且时间也对不上,可惜他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浩子俯下身仔细察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人器官完好而且并没有处于衰竭期,年龄应该不大,从肺部上来看,可以肯定也是一个大烟鬼。他还活着,地上的血迹也还没凝固说明他变成这样并没有多久”。
我喉咙发干的说道:“我想肯定不会是93年幸存下来的人。说不准还真是当年存活下来的日本兵,也只有这些狗日的能干出这样的事,而且你看这地方也像当年的基地,只是徐苗苗这姑娘落在这些东西手里,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她,我们的加快速度赶紧找到她,而且既然这些人已经知道我们下来了,咱们也他妈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现在我只要一想到这么一个女孩落在这些人手里心里就不由得变得十分焦躁担心,而且自从下来之后我就感觉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浩子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从我的背包里找了一件登山服把尸体给盖住,然后和我一起推开了门。
外面黑俊俊的走道不知道会通向哪里,浩子把我手上的手电给关掉走在我前面说道:“这种军用矿灯虽然光线强烈但是坚持不了多久能节省就节省”。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巴克夜鹰军刀给了我。我的那把在树林里与黑线虫搏斗的时候就弄丢了。他的手上依然拿着我包里的那把军工铲。
我跟在浩子后面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军刀,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冒冷汗,刚才所见到的景象在这狭窄的通道里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心里只觉得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