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但四周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接着金爷忽然道了声:“不对。这些石雕不对劲。”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已经觉察到了,这海胖子体型确实有些膘,可还没有达到能把一尊石像给压碎的离谱程度,而且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尊石像并不像石头碎掉的样子,更想被压扁了,然后两边的张裂使石像碎开了。
难不成这石头是棉花做的?金爷的话让我们有些紧张起来,然而没等我们细查,海胖子猛地捏住了鼻子,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咕哝着吐出一句:“好臭。”
然后就迅速的跑到了我们这边,果然在他说完这话没两秒钟,一股刺鼻的臭味立马就卷了过来,一下子把我们全都包裹住了。
而臭味的源头正是被海胖子压碎的那尊石像,此时只见得从石像裂开的地方流出一道道深色的液体,除此之外还有着无数的白点顺着液体漂了出来。我们忍住恶心上前两步看过去,那些白点竟全是虫子,犹如被泡得发胀的蛆,看到它们我差点没把今天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海胖子一看被他压着的石像流出这么一些东西,直接做起了干呕状。在我的眼角余光中我看到离这尊石像最近的那面洞壁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这让我愣了愣,可再看去,除了发暗的植物根本没有其他东西。我疑惑重重的要走近查看一遍。却一步都没有跨出去,整个人就僵住了。
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光线中突然多出了许多蛇一般的黑影,晃晃悠悠的蠕动着,墙壁上的藤蔓竟然动了起来,我慌乱抬头望去,整个洞顶全是这样,仿佛群魔乱舞一般,那些藤蔓如同活了似的。
被我一照,所有人都仰起了脑袋,一时间只听得周围全是吸冷气的声音,其中一个几乎都带起了哭声:“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自然界有很多植物并不需要外力才能动,比如猪笼草、跳舞草、含羞树等等,我想起在杀人谷的时候我们遇到的杀人的鬼花,跟现在这些藤蔓极其相似,然而看了一会我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头上的藤蔓并不是自己在动,看着好像是有东西要出来,能让整个洞顶的藤蔓都动起来,里面的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善物,不知觉中我额头上全是冷汗,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的头顶。
在手电的光线中,一样东西忽的从藤蔓的一个节支处冒了出来,差不多有拇指大小,两根长长的灰白色触须跳动着。
紧接着我感到脖子处一痒,连忙抓了过去,抓到了一团东西,由于紧张我手上的力气很大,所以一下就把那东西给捏死了。这时候我手上一阵湿润,凭借着手感,我就知道不对劲,拿到手电筒中一照,当时脸就绿了。
这是一只长条的节肢动物,头上和触须都呈灰白色,开始没注意,我把它扔到地上的时候才愣住了,紧绷的神经几乎快撑破了我的头皮,而身上却入坠冰窖,它头上和触须的灰白色根本不是这种虫子本来的样子,是那种菌类似的霉斑。
跟在隧道中我们遇到的那些“人”一样,看到这我脑中闪电般的掠过一个念头,那些人之所以变成那样会不会就跟这种虫子有关?
正想着猛地有感觉到头上再次有东西掉了下来,我惊得往后跳了一步,然后用力的把头上的虫子给拍了下来。
现在等我再往头上看去时身上直接如同生了锈的机器,洞顶已经完全被这种虫子给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几乎连点空隙都没有,而且不停的在往下掉,到了这时候我们才感觉这个石厅实在是太小了。
我们这么多人几乎每个人都中了招,一时间下面是一片混乱,我用装备包定在脑袋上,疯狂的躲着掉下来的虫子。
这东西又不能用枪对付,如果一直呆在这个石厅我们必死无疑,所以我们全都往进来的那条通道跑去,我宁愿闻那腐臭,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秒。
可是那条通道实在太小了,只能一个一个的爬过去,等所有人过去恐怕这里面都成了虫海了。
虫子掉得越来越凶,跟下雨似的,队伍彻底乱了,脚底下“噗噗”的声音一连串就没停过,仿佛噩梦的奏鸣曲。
没被踩死的虫子就直往库管里面爬,通道被队伍的人完全堵住了,我根本不敢停下,只得绕着洞壁走,队伍一乱,每个人的手电筒到处乱照,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没寻找到张元清他们的影子。
我绕了大概快一圈,借助四周的石头珊瑚躲避,然而洞里面虫子的数量根本超出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