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涌动,使我全身都打着冷颤,可是赖涂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这种致恐怕真菌的?
猛然间,一个丝毫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在我脑中一划而过,我们刚发现那棵巨树的时候,赖涂子被一只虫子给咬了一口,当时除了那个队医之外所有人包括赖涂子自己都不以为意。
我此时能想起来完全是因为洞里面被真菌感染的蠼螋,赖涂子定然是被蠼螋给咬了,从那时就被僵尸真菌寄生在了身体里面。
我们进入隧道之后,没多久那些“人”就全都奔我们而来,里面的隧道可不小,而且岔道极多,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一下子被那么多“人”给发现。这其中,十有*也是因为赖涂子的原因。
短短的几秒钟,我脑中飞速的转动,竟想明白了过来,这也使我冷静了很多,唯一让我还感到迷惑的是刚才我手腕似乎是被人给打了一下,而且感觉十分的怪异,到现在那条手臂还发麻。
要知道为了防止与树洞中的真菌接触,我们几个人除了阿杰之外几乎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乎没有一寸裸露在外的皮。
然而我感到有人打我的时候,那人的手就好像透过了衣服是与我手上的皮肤碰到了一起,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接触,我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手很冷,与一般的冷不一样,它是那种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无法想象的冰冷,这让我充满了好奇,不由自主的把手腕处紧扎的衣服卷了上去。
在手腕靠近手背的地方,如同纹身一样显着一个刺眼的乌青色手印,我用力的抬起了眼帘,和赖涂子的眼睛对视着,在我的眼中赖涂子又活了过来,他勾勒起嘴角露着诡异的笑容。
我脑子立马变得一片空白,强烈的窒息让我根本透不过气,就像有人捏住了我的气管,突然我右侧被人猛力的拉了下,和赖涂子的尸体错了开去,接着我听到阿杰的声音对我说:“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我终于大叫了出来,然后歇斯底里的指着赖涂子的尸体,道:“他……我认识他……是金爷的手下,赖涂子……他叫赖涂子……”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阿杰看着我几近崩溃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忽的从我身侧穿了过去,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阿杰到了刚才我和赖涂子对望的地方,然后我看到他一把箍住了赖涂子的脖子,使劲的扯了起来,缠绕着赖涂子尸体的藤蔓竟生生的被他扯断了,这时候阿杰侧过头看向我道:“他只是一个死人。”
说着把赖涂子的尸体往下一压,赖涂子的尸体便直直的掉了下去,往下滑了几米才被藤蔓止住。
赖涂子的尸体一消失,那几乎让人发狂的情绪就像破裂的肥皂泡沫散去了,脑中的沉重感觉也轻松了很多,我犹如虚脱似的喘着粗气,阿杰定定的看着我说:“上去吧。”
说完他先往上面爬了起来,我疲倦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心虚的朝被阿杰弄下去的赖涂子的尸体看了看,由于藤蔓的遮挡,手电筒照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和其他尸体一样已经与这个远古的树洞融为了一体。阿杰他们在我前面催促了起来,我应了声便跟了上去。
后面到没再发生什么事情,十几分钟之后最前面的墨镜男猛地说道:“出来了。”
随着他把藤蔓草木分开,泛红的光芒从外面射了进来,我连忙加快了速度,一闻到新鲜的空气就立即贪婪的大口呼吸了起来,这时候不禁觉得还能活着可真好。
我想要是再在这树洞里面多呆一会肯定会崩溃掉,从那里面爬上来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从方形的洞口出来果然是我们前面张元清他们派人下去发现尸体的那个树洞。
没想到了绕了这么一圈居然又回到了今早我们出发的巨树这儿,想来实在有些讽刺,出来后我们先休息了下来,不过我离树是离得最远的。
现在在我眼中这棵树实在邪气得狠。浩子问我:“刚才你在下面怎么耽搁这么久?还听到你的叫声。”
我摆了摆手说:“没抓稳差点掉下去了,没什么事。”
我没有告诉浩子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出来,等浩子走开后,我悄悄的挽起袖子朝手腕上看去,然而上面根本没有什么手印。
这使我感到了茫然,难道遇到赖涂子的尸体后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因为恐惧和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我无法接受的回想了起来,可它们太真实了,已经让我难以分辨。想到这我咬了咬牙,心道,狗日的,管他的,不想了,反正都出来了。